这一晚,陈安之没有找红簪,而是去找善解人意表妹诉苦。
方清怡倒了一杯米酒递给,浅笑着说:“许是最近事太多,表哥一时急,不要多想了。等明日姨母消了气,表哥再去认真赔个礼便是。”
“也是。”陈安之神低落点点头,接方清怡递来米酒。
方清怡含脉脉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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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冬至这一日,也是邀华容公主一家来王府做客日子。
一大清早,尤玉玑苏醒来,小心翼翼将自己脚腕从司阙掌拿开。她微微蹙眉望了司阙一眼,细微埋怨看见苍白脸『色』时慢慢散去。她俯下身来,将被子盖好。
“姐姐。”仍旧合着眼,半睡半醒间。
“嗯。还早,你继续睡一儿。”尤玉玑一边柔声说着,一边将鬓间乌发理了理。
司阙从被子里探出,勾住尤玉玑腰,将人拉进怀里。将脸贴尤玉玑颈侧,依恋蹭了蹭。
尤玉玑由着抱了一儿,才探到腰『摸』到,低声说:“姐姐不能陪你了,今日府里有客,得早些起身。”
司阙抱着她腰身仍旧牢牢禁锢着,没有放开她迹象。
“阿阙?”尤玉玑声音越低,轻晃禁锢她腰腕。
显然,这微凉冬日早晨,柔软温暖怀抱太诱人,司阙还是不想松开。
尤玉玑蹙眉望着,含笑温柔眉眼里带着几分无奈宠溺。她不再劝松,反而是禁锢怀抱里仰起下巴,柔软嫣红唇微微张开慢慢凑到耳畔,将宛如白玉耳垂含口,粉『色』舌尖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
司阙压尤玉玑腰一僵。
尤玉玑退开些,眼睁睁看着红晕从耳垂开始慢慢漾开。
司阙睁开眼睛,对上尤玉玑含笑眸子。她对轻轻眨了下眼睛,道:“终于醒啦?”
尤玉玑趁机坐起身来,轻易推开禁锢臂。她拿了枕侧衣衫披身上,快步下了床。
司阙望着尤玉玑一边穿衣一边离去背影,慢悠悠『摸』了『摸』自己耳垂。
不多时,外间响起些细碎脚步声,是尤玉玑侍女进来服侍她梳洗。司阙已彻底没了睡意。坐起身来,瞥了一眼被扔到床角皱巴巴寝衣。
还没有想好今天要不要去找司阆要那粒假死『药』。
拉开床头几抽屉,小册子下『摸』出一枚铜板。铜板高高抛起,再落背上。
冷眼拿开覆铜板上,瞥向那枚铜板。
反面。
不去。
重新躺床榻,随『摸』到枕头下尤玉玑心衣,将其抱怀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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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公主一家快晌午才来,尤玉玑之所以起得比以往早些,是因要公主一家人来之前,先处理完尤家事。
是以,她连花厅也没去。
今日林莹莹又家看望母亲,只翠玉和春杏花厅里也没有太多话题可聊,两个人没坐多久就都去了。
景娘子立尤玉玑身侧,不由心里感慨若小公子不是那样年少,若能帮忙处理这些事,夫人轻松许多。她又忍不住去想,若夫人尤家,小公子跟姐姐身边看着也学得快些。可惜尤玉玑嫁到晋南王府,小公子也不方便跟来……
快晌午,华容公主一家到了。
今日晋南王也府上,两家人坐着一起吃饭,对陈凌烟和崔凌婚事所有人心照不宣,唯独陈凌烟一无所知,开开心心吃着冬至饺子。
华容公主话不多。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她对着婚事不怎么上心。
两家人用午膳,男人留厅谈话,女眷则是一起往院梅林去,站假山上梅亭,赏赏雪红梅。
“也没什么好看。”华容公主觉得有些无聊,转身往下走。
翠玉慌慌张张找到梅林,提着裙子小跑着上来,经山石拐角,和华容公主碰个正着,她生生停住脚步才没撞到华容公主身上,又不得不抓住假山上石块免得自己摔下去。
人是没摔着,抓着山石时却溅起一些碎雪华容公主身上。
“放肆!”
翠玉没见华容公主,可瞧着她衣着打扮猜出了身份。她吓得颤了肩,立刻跪下。
尤玉玑快步追来,瞥一眼翠玉,急忙向华容公主开口:“公主息怒,我扶您去换一身衣裳吧?”
侍女拿着帕子擦华容公主衣服上积雪,好不是刚落雪,没有那样湿,简单擦便看不出痕迹。
华容公主这才消气,仍不悦又瞥翠玉一眼。
尤玉玑顺着她目光望向翠玉,拿出轻斥语气:“什么事这样急?也没个规矩。”
翠玉早已急得不行。她抬起脸『露』出红红眼睛:“姐姐,莹莹家路上被山匪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