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早已醒来,从他身下去,坐在一旁玩自己的新被子。那条颜『色』鲜艳的红肚兜现在是它的新被子了。
司阙睡足了,惬意地身下床。
可他有想到尤玉玑这个时候还回来。他又等了一会儿,推开窗户朝望去,他望着天的弦月,想着这个时辰芙蓉胡同的那家肉包子铺早已打烊。
再过半个时辰,司阙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快步朝走去,景娘子正在问抱荷夫人怎么还回来。抱荷皱着眉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抱荷还说夫人临走前说半下午就会回来的。
景娘子眉头紧紧皱着。本就是一张方正的脸,这般皱眉显严肃。她是看着尤玉玑长大的,太了解尤玉玑那个周到的『性』子。就算出了什么茬子晚回来,也当派人回来支会一声才对。
“去,派人去一趟赵府!”景娘子吩咐。
不多时,侍卫从赵府匆匆赶回来回话,说尤玉玑早就离开了王府。
“怎么就不见了呢?”景娘子急了,“那么大一个人,身边还带着卓和几个侍卫!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一点消息都有呢!”
抱荷也吓坏了,白着脸站身来。
景娘子压了压心里的焦急,立刻唤侍卫去府寻卓武,令卓武找人。
“怎么只让卓武是去找啊。府里的家仆不去找吗?”抱荷赶忙问。
“不,不行……”景娘子摇头,“先自己找……”
景娘子是顾虑着尤玉玑的名声,暂且不想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景娘子和抱荷正焦急着,注意到司阙快步走了出去。
那边侍卫去赵府询问,赵升和江淳得知尤玉玑离开后并有平安回到晋南王府也都吓坏了,立刻亲自出门去寻找。
将近子时,王妃身边的谷嬷嬷赶过来,王妃想请尤玉玑过去说话。王妃自然知道尤玉玑不在王府,前尤玉玑也偶尔会宿在尤家。王妃是派谷嬷嬷过来询问尤玉玑明日可会回来。
景娘子看着面彻底黑下去的天『色』,内心几度挣扎,还是亲自往王妃那边去了一趟,将尤玉玑失踪的事情向王妃禀了,寻求帮助。虽有诸多顾虑,可万事不敌人的平安重要。
王妃听了景娘子的话,一下子站身,扯动后身的伤处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您慢些!慢些!”谷嬷嬷赶忙走过去搀扶着王妃。
王妃立刻询问:“有什么怀疑的人有?玉玑前可与人结仇?是出去的一行人全失踪了连一个侍卫都回来?可按照路线找回去过?总不能一点线索都有!”
瞧着王妃眉眼间的担忧,景娘子稍微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有做错。她赶忙解释:“实在有怀疑的人。一个下人也回来,连人带马车全不见了踪影。按路线找回去,也是一点线索都有……”
王妃沉默了一会儿,立刻派人去寻找。
“慢着。”王妃又叫住谷嬷嬷,“对只说王府捉拿一个偷了东西的丫鬟,所有人守口如瓶绝不可声张世子妃不见了!”
景娘子听着王妃这话,又长舒了一口气。她千恩万谢谢过王妃,然后急急忙忙回了昙香映月,一遍遍派人去向府的卓武打探消息。
时逢过,尤玉玑给下面的人放了许多假。卓武在召集人手这件事情,也颇费了些时间。
安静的夜晚,寻找尤玉玑的不同人马从多个方向出发。
赵升望向身边的江淳,有些担心这黑灯瞎火的时候她不小心跌了,不由劝:“回家去,我会一直去找。”
“不行!”江淳拒绝,“人是从我这里离开后失踪的,我回去了也歇不住啊!”
赵升知道江淳这『性』子恐怕也劝不住,只好要求江淳不离开他的视线。江淳倒也并非完全有分寸,答应了赵升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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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陈京最热闹的街市也安静下来。司阙立在高高的一处酒楼屋顶,俯瞰着方。
夜风不断吹拂着司阙的裙角。
他连衣服都来得及换,仍旧穿着女子的裙装,戴着白纱帷帽。
弦月高悬,挂在他身后。
一缕烟后,一道道黑『色』的影子无声从面八方聚过来,偶尔踩动某片活动的砖瓦。
跪地的黑『色』身影密密麻麻,他们偷偷望向屋顶翩飞的裙角,眼中浮现了疑『惑』。又是一阵风吹来,吹司阙帷帽的白纱不断地扬又落下,『露』出白纱下那张血红『色』的面具。
直到司阙开口,熟悉的声音才让那一道道跪地的黑『色』影子打消了心里的疑『惑』,确定屋顶的那个人是他们毒楼的楼主。不多时,跪地的黑『色』人影再次抬头时,早已不见了屋顶的那道身影。他们不敢再耽搁,立刻身,正如来时一样又悄无声息地隐于暗夜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角落里,停云抱着胳膊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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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轱轱前行,尤玉玑软绵无地靠着车壁,合着眼睛仿佛陷入昏『迷』。
尤玉玑听了听车厢的响动,缓缓睁开眼睛,『药』效还褪去,她身一点气都有,软绵绵的。
尤玉玑侧眸望向车厢内小桌,面摆放的百蜜铺的软果子蜜饯、醉乡楼的烤鱼、芙蓉胡同的肉包子,两串糖葫芦,还有两袋糖炒栗子。
蜜饯尚好,其他几件东西都不能吃了。尤其是红彤彤的糖葫芦,面裹着的那一层糖早已融化,黏黏糊糊。
可惜了。
尤玉玑叹息,她的枕边人是世间最擅毒人。可她竟被人要『药』晕劫持,属实丢人了些。
等回去了,她要跟司阙学一点毒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