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先生居然收到了如此盛事的邀请函,真是失敬失敬,不知老先生从何而来?”老太上皇不耐烦听什么庄先生,什么收弟子仪式,对国公府那传奇的关门女弟子也不感兴趣,就是想知道庄子那边如何了。
老书生自然是没有邀请函的,他只是想赶去看热闹,万一能作个佳作露个脸也不错,被老太上皇这么一说,反而不好意思再谈,于是顺着老太上皇的问话说到了自己来处。
“我从甘娜县过来,不过最近那县城不太平,听说突厥强盗跟疯了一般,派了大军攻打一个小庄子,现在县上人心惶惶。”老书生这一路飞奔,除了参加什么盛事,更多的像是逃难一般。
老太上皇脸黑了,果然怕什么来什么,难怪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的。
那边老公公也跟那书童打听完了自己想要的,一行人立马收拾起来赶路了。
留下满地烟尘和一个莫名其妙的老书生和书童,“吃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我话还没把话说完呢!”
老书生吐了一口嘴里的泥,把那饼拿身上蹭了蹭,又继续吃了起来。
十万紧急,这会子老太上皇可顾不上这些护卫兵要安营扎寨,夜间不赶路的规矩,一下子从和气英俊书生变成了恐怖邪恶的传说中的祭师。
“你们不赶路也得赶路,要是我族出现了点差错,拿你们的血祭,别想着跑,你们这会子伸手按按,肚脐眼左边两指宽的位置是不是有点疼?早在上路我就给你们喂了我族的祭祀香,若是不到我族服用圣水,十日之后,全身溃烂而亡。”
坐在马车上,老太上皇神色淡漠的望着前方,淡淡的开口道。
这些刚刚吃了饭,硬被喊着赶路的兵爷们,用手按了按那英俊说的位置,果然一阵生疼,好似路都走不了一般,一下子惊慌了起来,这些奇怪的族果然很恐怖,一下子没有了兵油子的调子,规规矩矩的开始赶路。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老公公也没心思追究老太上皇是如何空口白牙把这一群兵油子忽悠的中毒的,恨不得直接回庄子,不过老太上皇让他去边军那边搬救兵去了,要是真有大批强盗,自己去确实也没有用,老公公关键时刻还是听老太上皇的指挥,身体在漫天黄沙当中消失了……
而此刻庄子上峡谷门口,的的确确是要大兵压境了。
一直犹豫怀疑害怕到再犹豫的裕固山大首领哈巴终于忍不住了。
为儿子报仇的事情可以缓,可是眼下,秋收在即,都说这庄子发展的好,别处干旱,寸草不生,独独庄子上绿油油的,附近的乡民都前来投靠了。
哈巴他们不会耕种不说,也不耐烦耕种,平日是以放牧为主,但是草不好,牛羊也自然肥不了,况且入了强盗这一行,抢劫习惯了,就不想干活,就等着别人干好活,他们过来丰收。
秋季正是强盗最活跃的季节,抢好了粮食好过冬。
所以哈巴就算再心有忌惮,手下们也受不了,一个个天天喊着要过来,再加上如今那庄子似乎也出入很多人,并没有事情发生。
哈巴于是终于下定决心派大军过来了……由于一个春夏的折腾,他的一千大军病故了三十个,请假回老家了十六个,还有四十多个是在抢劫活动中自然损耗了,于是也就剩下了九百人出头。
当然九百多突厥大强盗,也是很能看的一道风景线。
附近想来打工在峡谷外头安营扎寨的村民们,习惯的趋利避害,一窝蜂一般没等哈巴的队伍过来就跑光了。
倒是原本死活不愿意来,被村长逼来干活的阿嗷他们没有跑,反而是坚定的要进庄子通知人了。
“小嗷嗷你给我回来!”阿嗷的老爹气急败坏,扯着嗓子大喊,恨不得自己冲回去把孩子抓回来。
无奈阿嗷爹却被村民按住了。
“让孩子们去吧,活下来就是英雄。”村民们一边撤退,一边叹息,习惯了强盗来,习惯了强盗走,习惯了生死离别……
连独牙老阿婆都默默的开口道:“小嗷嗷走路担心哩!”
阿嗷他们远远的听到老阿婆的声音,齐齐的踢了个跟头,老阿婆能不能别闹啊,十万火急哩!
而阿嗷带着人冲进峡谷,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快跑啊!强盗来了,你们快离开这里!”
回答他们的是庄子的回音……快跑啊……强盗来了……离开这里……这里……
身后的王五突然惊恐的道:“阿嗷,你的腿……你的腿……不见了……”
紧接着王五他们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腿也不见了,直接在朝下陷。
一群人尖叫起来,然后统统的掉进了一个大黑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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