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俦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新周后身旁的床榻上坐定,一双眼睛怜爱的看着少年。
“你不会去吗?你不会是要这样一直看着你吧?”新周后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不是因为不希望你在身边,只是因为被对方如此炽热的目光注视着,他怎么肯能睡的着呢?
“你不希望你陪你吗?你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你,你还那么小就被你狠心的送到了皇陵,你都不曾对你有过父亲的关怀,你是不是还在怪朕?”楚无俦不曾忘记新周后曾经说过的话,他对自己是心存怨恨的吧,一想到这些,就让楚无俦的心不由的隐隐抽疼。
他知道留在一个孩童心目中的伤痛,是很难能够磨灭和修复的,她不求对方的谅解,只希望你以后能过的幸福,而他希望自己是能够使你幸福的人。
“没有,你没有怪你,上一次……上一次其实……”急忙道想要解释,脸颊都急得泛红起来。
楚无俦半敛眼睫,似笑非笑,手指点住新周后的唇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要再提之前了,朕只希望你以后能够过得开心快乐,你答应你,以后有任何的事,第一个就要想到你,无论什么事情你都会帮你的,知道吗?”手指温柔的梳理着新周后的青丝乌发,眼神温柔似水。
新周后掉进楚无俦深情的凝望中,原来有父亲关怀的感觉是如此美妙的,心间如同流过温暖的河流,如同沐浴在阳光下,如同见到雨后的彩虹,是那样的舒畅而温暖,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怎么?还是不相信你吗?”少年默不作声,让楚无俦以为新周后对他仍是无法信任,心底浮上一抹失落,眼眸中也蒙上了一层失意。
“怎么会不相信……”新周后几乎是立即就否认了,却慢慢的又显得有些为难起来,他水波不兴的淡色瞳子因长睫遮掩而笼上浅浅的灰暗,表情更是安然,“不过……其实也……”
“有什么就直说,和你不用有所顾忌。”拍拍新周后的脸颊,楚无俦鼓励的朝他笑笑。
“其实……你只是觉得,你日理万机,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管你的事,你也不想给你添麻烦。”新周后垂下眼睑,话是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有一丝失落。
楚无俦微笑着,水样的眸子里透着无尽深情,“在你的心目中,你是最重要的,没有任何事情或者人,能够比你还要重要。所以,日后无论有什么事情,都来找朕吧。”楚无俦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新周后的乌黑发丝。
新周后显然被楚无俦的话惊呆了,一时间无法完全的去理解和体会对方话中的意义。
他震惊的看着楚无俦,既困惑又有些难以置信,最重要?自己真的是最重要的吗?还是因为他觉得对自己有所歉疚,让自己独自在皇陵生活了太多年?这样的话新周后终究还是无法问出口。
两人沉默着……
良久,楚无俦始终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肯离去,新周后从锦被里伸出一只手,立即就被楚无俦握住了。
“快把手放进去,外面太冷了,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朕,朕帮你去拿。”楚无俦将新周后的手放回被子里,从来都是被人伺候的人,却想着如此伺候人。
新周后清灵的脸蛋上染上一抹不自觉的笑意,“你不想要什么,而且你可不敢使唤你,你还是回去吧。”
“好吧,那朕就回去了,不然你也没法睡了。”楚无俦笑着再度帮新周后掖好被子,将烛光吹熄后,悄悄地离开了。
新周后墨黑长睫在空气中一下下的眨着,心底无形流淌着一股**,幻化成无以名状的甜蜜,让他无法安然入睡。
即便无法断定楚无俦说的是否是真心话,但新周后还是无法忽视他说的那句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
雾很浓,天蒙蒙亮了,新周后就这样瞪着一双眼睛直到天亮。
知道晨曦的红日绽放出灿烂的光芒石,新周后依旧瞪着大大的眼睛,回味着楚无俦作用的到访,而不自觉地呵呵傻笑着。
玫儿带着几名宫女等待着新周后的醒来,也有的工人,悄悄地开始打扫起来。
“陛下,您醒了?您醒了怎么不叫奴婢呢?那奴婢侍候您更衣吧。”玫儿将幔帐拉开,侍候新周后更衣。
“安儿,你在吗?”新周后朝着空气中喊了一声,微微皱起秀眉。
“是的,陛下,属下在。”安儿同福儿和寿儿一样,是新周后最贴身的护卫,他们总是隐藏在暗处,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
“你昨天夜里应该也在吧?”新周后的口气中有着愠色的成分,他伸手让玫儿帮自己套上锦袍。
“是的,属下在。”安儿垂手而立,面无表情,答得理所当然。
“你长本事了?看到有刺客还不帮忙,你是偷懒睡着了吗?”新周后用拳头捶了一下安儿的肩头,状似气愤的瞪大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