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腊月二十六过来这边儿,意思是打算跟我们一起过年呗?”
这是我下飞机刚见到卓逸,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不一定啊,看看事儿办的顺不顺利吧。”
我把自己的小行李箱往后座一扔,等坐进去副驾驶之后我问卓逸:“你怎么还自己过来接我了呢?”
卓逸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告诉我:“我怕天心岛的人在这边有眼线,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就没带手下,自己过来了,咋地,嫌没牌面了呗?”
我呵呵一笑:“你这磕唠的,我也不是讲究牌面的人啊,主要我寻思你让佘罗过来接我就行了呗,还亲自来一趟,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卓逸就用那种阴阳怪气儿的调调说:“我这不是表达一下对你的重视么,大忙人,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抽空来一趟,我不亲自迎接多不给你面子啊?”
“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扎耳朵呢?”
我用眼睛斜楞着卓逸:“你当我这几天回国是去休假了啊?我告诉你我可一刻都没闲着,去了趟冥府,又去干了一趟段天,就临上飞机之前那个晚上我都在跟昆仑的人拼命,你少阴阳怪气我啊。”
“你看你这人,怎么这么敏感呢?我也没说你回国休假了啊。”
卓逸这车开的,跟个大爷似的往后座上一靠,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叼着小烟吧嗒、吧嗒抽着:“那你这次来,是单纯因为张琪的事儿呗?还是打算把欧洲的事儿处理完了咱们一起回去。”
“再说吧。”
我回答的有点敷衍,因为我确实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眼下的情形实在是太乱了,国内有冥府和昆仑,外面有东西教廷跟天心岛,各种是人不是人的东西都出来了,还真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且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折腾了这么久,我也真心希望最近这段时间二那些人都能消停消停,让我安安稳稳过个好年。
但我感觉这事儿应该有点困难,那些不是人的东西是不需要过年的。
看我有点意兴阑珊的样,卓逸就没再吭声,默默开着车,载着我向这座城市的南方开去。
车子一直开到郊区,在一坐庄园门前停下,我抬头看了看,然后问卓逸:“这不是那个亚历山大主教的住所吗,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卓逸把车钥匙拔了下来:“现在东正教内部斗的厉害,亚历山大作为索菲亚的长辈,又是教内说话有些分量的人物,被罗曼诺夫家调回圣彼得堡专心搞内部斗争去了。
现在这个别墅属于物归原主,又回到我身上,临出发前索菲亚也通过大公议会下了行政命令,远东地区大主教暂时由我代理,整个远东地区各个州、区的宗教势力我都能调动。”
卓逸话说的挺大,但我有点不以为然:“这狗屁命令有啥用啊?远东是人家普希金家族的地盘,除了海参崴之外,几乎所有州、区主教都是人家的,人家能听你的命令?”
“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指望过他们。”
说话的时候我俩也走进别墅里了,刚进大厅就发现几张熟面孔站成一排,我俩刚进去就齐刷刷的鞠了一躬:“主人、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