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觅到医院时,燕无归还没有从抢救中出来。
急救室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她专程去了燕诚的病房,里面人满为患。
燕诚被燕无归护的很好,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礼品就堆积成了小山。
两边的对比清晰可见,虽然早就料到了,可亲眼看见云觅还是觉得酸涩难忍。
她大概是能理解原设燕无归的做法。
正如他所言,他自黑暗中发芽,在悬崖边盛开。
“燕无归的亲友在吗?”
医生走出来看着空荡的外面有些错愕,想来也是头一次遇见外面什么人都没有情况,云觅擦了一把眼泪,站起身。
“你好,我是。”
“你是燕无归的……”
“他是的我男朋友。这些事情我有决定权,他现在还好吗?”
“手术很成功。并没有伤及肺腑,轻微的脑震荡。身体上的玻璃碎片已经清理干净了,手术正在收尾过程中,需要您签个字。”
云觅瞧了一眼是医疗费单,她吸了吸鼻子:“在哪里交费?”
“一楼缴费处。”
“谢谢。”
云觅行云流水的签上自己的名字,站在门口一直等到手术中的灯光熄灭。燕无归推出来时还睁着眼,头上身体到处都裹着纱布。
“无归。”
云觅连忙凑过去,她想伸手拉住他,可他身上都是伤口。她怕一个不慎戳疼他。
“你怎么来了。”
燕无归开口时很是艰难,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儿晕。”
“病人做了半麻,现在需要休息。”
医生提醒道。
云觅点头:“我知道,我一会儿再过去。”
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弯下腰贴进燕无归的脸侧:“别怕。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燕无归的命比她的命都金贵。
这些是原设中没有的,她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计较,系统应该不会怪罪吧。
“别。”
燕无归忽的伸手拉扯住云觅,情绪激动:“别去。”
云觅看着他,拽开了他的手:“好好休息。”
燕无归很少会看到云觅的背影,走在一起时,她总是会退两小步的距离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之前也是,燕无归总是走在前面,走的最早的那个。
电梯的门关上时,燕无归从缝隙间看见云觅背影越来越远。抓不住,他抓不住的。
这种失落感让他眩晕不止,最终撑不过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云觅靠在燕诚病房的楼道里,望着头顶的白炽灯。
是常海棠吗?
可她有什么理由对燕无归痛下杀手?
难不成因为那封邮件?
不对。
常海棠这人是常家的独女,她素来霸道不饶人惯了,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女人。不然为什么在看到儿子被人算计、老公立了遗嘱的情况下好好的就疯了呢?
可见,她心理是脆弱的。
虽然表面不显。
可她一人强撑着,已经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