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你听我解释。”
云觅接过云静手里的盐,生怕他给自己摔了。
每天偷偷摸摸练,积少成多她才有了这么一小罐子。
云觅从橱子下面翻出来几个大盐块儿,这些都是她分批从官家那里买回来的。
一家一户每年只能购入一块儿,能积累起来这么多,也很不容易。
“这又是从哪来的?”
云静望着那一堆的盐块儿,眉峰凌厉。
“我先解释这细盐。”
云觅掀开大锅的盖子,又打开小锅的盖子。那小锅里密密麻麻扒着一层的晶体。
“你尝尝。”
云觅伸手捏了一点儿放在云静手心里,也是咸的。
“我就是把大盐块儿煮化了以后,沉淀过了底下的砂石杂物,然后用水不断的熬,熬出来的细盐。”
云觅缩了缩脖子:“这些大盐块儿是我求百姓们帮我买的。我给了她们盐钱的。”
云觅看云静没什么表情,继续说道:“这样练出来的盐更加纯净,而且口感更好。”
“你又是从哪儿得知这种法子的?”
云觅抿了抿唇,就知道她会这么问。
“陆星佑说的。”
“又是他?”
云静紧紧皱着眉。
云觅捋了两把自己的头发,腼腆到:“也不是,主要是他遇见的人厉害。就他说过的那个老瘸子……就是可惜他去世的早了,不若一定是一个奇才。”
云静半信半疑。
若是他真懂得那么多,如何沦落到还要吃百家饭饿死的地步?
云静表面不显,嘴上说着:“陆星佑将这法子贡献出来,是大功一件。这种法子万万不能私藏,我会让父亲将法子禀告陛下。”
“你少听陆星佑的主意。”
云静说道:“我总觉得他不安好意。”
“为什么这么说?”
“他明明懂这么多,为何不福荫自己家人,反而要告诉你?”
云静冷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了,糖也可以这样练的……”云觅冷不丁的撇开话题:“这是我想到的。”
云静叹了口气。
自家妹妹真的是太单纯了,一点儿心都不操。
“你三哥前些时日从书坊托人给你传话,你不在。”
云静伸手摁在她的头顶:“你已经一个月都没去过书坊了,这是为何?”
“我觉得……”
云觅本来想说,她不想念书。
单看看原主屋子里摆着的《礼教》、四书五经,她整个人脑袋都开始嗡嗡地疼。
云静见她没有后文:“嗯?妹妹想说什么。”
“我觉得人该有志气一点儿,你看余雨,小小年纪就出人头地……”
云静一提及余雨,眉头一蹙:“你跟她比什么?你是将军府的至宝,不需要做这些。”
“觅觅,你听着。”
云静半俯下身:“哥哥们从来不要求你做些什么,只希望你岁岁平安,开心快乐。为将军府谋门楣的事情,有哥哥们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