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前,排队的百姓见到赵墩柱这副模样,无不目瞪口呆。
这还是那个肆意妄为,毫无忌惮赵县丞?
传闻这位爷常年和孔县尊对着干,面对上官都是如此,现在居然对一个道士如此恭维?
一时间,人群议论纷纷。
而李清源扫了一下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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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是赵墩柱两句话,就让他多了将近二十个善信。
不过他对赵墩柱依旧没什么好脸,双眉略扬,嗤问道:“哦?你自诩是清非浊,但你这些手下可未必。”
此时他带着那群公人,不光把原本排队的位置占了,走在后面的还推搡着老百姓,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没比泼皮强到哪去。
赵墩柱脸一黑,这群公人都是他的袍泽弟兄,有些还是同姓同乡,沾亲带故,实则都是苦哈哈出身。
被他安排进凤栖县衙门,手里有了丁点权力,也立即变成了自己曾痛恨的那种人。
以往还觉得没什么,兄弟们跟着他吃苦受累,也没做过什么大恶。
有时被孔令晖刁难,俸禄都开不出来,顶多就是在商贩身上刮点油水,其中奸商还占了大部分。
但现在这么一看,披上那身公门皮,被人捧着,奉着,敬畏着,他的这群兄弟,心思早就没了当初的质朴。
就这操行,真等盗匪来了,还能打仗?
不趁机搜刮一番就算不错了!
赵墩柱脸色变换不定,他并非什么将领出身,能混到这个地步靠的是一腔血勇,冲锋在前,敢打敢拼。
对于驭下之道,实则连袁成瓒都多有不如,眼前马上要用这群兄弟打仗,不管不行,但真管束狠了,却又寒了众人之心。
正在两难时,李清源道:“赵县丞,须知大恶都由小恶起。”
说罢,他转头看向袁成瓒,“袁主簿,贫道与你神交许久,还是第一次照面。你为县尊佐贰官,当知律条。贫道且问,若属下作奸犯科,主官知而不纠,该当何罪?”
袁成瓒没等说话,赵墩柱一怔,不知想到什么,长长舒口气,对李清源投去感激的目光。
而袁成瓒听到问话,也是心头微跳。
“若知其犯而不举,则为从知不举之罪;知其犯而不治,则为从责不治之罪……”
他们对话没压低声音,公人们也不傻,听袁成瓒说起律条,已经有人意识到怎么回事。
此刻一个黑汉越众而出,几步来到近前,冲着李清源喝道:“你他妈谁啊,在这人五人六的?”
说着伸出手,就要推李清源。
有镇邪符在足以对付未聚形的阴灵,但他为何推迟下山时日,防的就是这种浑不吝。
此时李清源通脉四重不说,又有奇经加持,修为比寻常通脉巅峰还要更胜一筹,哪能让这黑汉推倒?
两根手指探出,啪地捉住黑汉胳膊,好似一双铁钳,让他再难寸进。
黑汉一愣,只觉一股沛然大力,把他胳膊夹的生疼,伸出另一只手要往外拽,刚伸过去,那道士一翻掌,居然把他这只手也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