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看他们乃义成军旗帜,如实说了前因后果。
鹰犬城旧为殷纣王训练猎犬、猎鹰的地方。筑起三丈三尺高的台地,长宽各三百六十步,占地五顷又四十亩,规模甚大。为历代朝歌守将练兵场所。
此次,孔岳父子强行进入,按天付给村中资费,操练他的兵马。村中百姓都是良民,无人参与其中。
哦,格老子,这么回事呀。
村正又叫来那些平日里闲着没事,到台地看练兵的村民,都认得领头的几个。如果孔盗败回,情愿指认。
吴公鼎大喜,善加慰勉,留下三位村民听用。
安顿妥当,才将义成军旗帜收起,村口叫兵丁扮成民户,远远放哨。
又将一百骑分为两队,由旅帅任喊带一队,队正马叫相佐,负责村中南北堵截。这一队又分为两支伏兵。任喊分兵三火,伏在村南口,等待敌将过去,堵死村口。队正马叫带两火,伏于村北口,务必堵死去路。
另一队由队正打喷带领,分为十伍。吴公鼎抽出一伍作卫士,单等诱敌。
九伍之兵分散村中九处街口。敌将进入村中,将到街口,一人拼死打锣,四人举兵高呼,“这边捉贼”。四字一人呼喊一字,连续不断。待贼奔去,坐地歇息。贼人再来,继续打锣宣喝。
这叫做打锣捉猪阵法,务要叫他累成死猪,甘愿投降,再不反叛。
你说他这里的这旅帅任喊、队正马叫、打喷,为什么起了这样的名字?
三人是同门师兄弟。大师兄任喊是旅帅,师弟马叫、打喷为其属下两名队正。
他们幼年于白马县紫阳宫学艺,拜在一位叫琉球子的老道门下。琉球子素来不修边幅,嘻嘻哈哈,颇爱打趣。就给诸位弟子这么起名,说是将来叫人好记,易于扬名立万。
约略等了两个时辰,早过了午饭。哨兵来报,孔岳远远而来。
吴公鼎将虬龙棒操起,跨上乌骓马,带一伍卫士飞出鹰犬城。
朝歌大领主淇水神蛟孔岳孔泰华,跟着十数名随从。歪打着旗帜,歪披着盔甲,歪扛着兵刃。一路狼狈不堪,来到鹰犬城村外。
吴公鼎横栏大路,一伍卫士怒目相向。
孔岳一看,大吃一惊。慌忙取过随从的一柄枣木陌刀,抖擞精神,看他乃民夫装束,大喝道:“哪里来的强盗,敢劫官兵,在此拦路。”
吴公鼎大笑道:“孔岳,某乃汲县吴庄昆布耆老吴公鼎是也。今奉金檀骠将望云骠之令,等在这里多时了。还不自缚来降,休要累成死猪。”
孔岳听他说话,没有半点斯文,全是流皮俚语,禁不住耻笑:“就这样一个胸无点墨的海带贩子,也敢在本领主面前撒野,看刀。”
吴公鼎看他那副德行,果然是孔门伪君子。死都临头,还他娘的假斯文,真他娘的一头猪,今天不把他累成浆糊,老子不姓吴。
他再不搭话,非要狠狠教训他一顿,再捉死猪。看他陌刀将要劈到面门,将掌中虬龙棒拼尽平生力气,猛地上架。只听“哐,?(
óu)”两声。一声是上架兵刃相碰之声。一声又是枣木陌刀飞入半空的声音。
吴公鼎也耻笑他一回,羞辱道:“我把你个伪君子,枉投了姓孔的猪胎。学你娘的孔子那些屁话,还敢自称大领主。就这点本事,论文学,守选二十年无人理会。论武艺,一个照面要你的狗命。还在这里假斯文。去你娘的。”
骂完,将虬龙棒猛地砸在他的马头。再看这匹战马,顿时颅骨塌陷,前蹄升空,将他颠下,撞得孔岳头破血流。战马远奔数步,倒地死去。
吴公鼎再骂道:“我猜你死守孔门教条,必然来破我的打锣捉猪阵。如若不敢,就是猪狗所生。”
吴公鼎又骂完,带了卫士,缓缓进入鹰犬城。
孔岳被随从扶起,擦掉一脸血污,怒道:“今日就是死,也要将这等不入流的东西活捉。剥皮抽筋,点了天灯。再也不敢羞辱我至圣门楣。”
随从劝道:“还是算了,我们回孔家村,休养生息,整兵再战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