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刘录,字子用。他老娘更是深明大义,命令儿子随韩侍郎闯关。刘录惊道:“娘,我也去了,万一又遇到贼人,你怎么办?”
“你只管走,保护好侍郎就是你的功劳。老娘自有办法应付贼人。你三个哥哥走霍邑的远船也快回来了,家里没事。你快去。”这位老母亲命令。
韩愈赶忙过来,谢道:“多谢嫂夫人,我们九个能行。就让子用在家吧。”
“妾身韩七娘。我说的不错的话,韩侍郎乃河南河阳人。我也是河阳人。刘大郎少年时,在河阳随家父学摆渡,将我娶到了这里。我们家与你家乃同族同宗。因此,贼人打探,昨夜逼问,大郎都不泄露。”韩七娘说道。
韩愈一听,顿时闪动泪光,惊道:“河阳姐姐在此,嗳呀,快,受小弟一拜。搭救之恩,没齿不忘。”
韩七娘急忙扶住,转身对儿子说:“四郎快收拾,等你三个哥哥回来,我叫大郎、二郎去接应你们,三郎陪我应对。”
刘录不敢怠慢,急忙回屋,简单收拾。斜挎褡裢,牵出一匹马,提起一柄枣木陌刀,高叫:“娘,我跟他们去了,你要多用计谋对付。”
韩七娘一拍儿子的马,哈哈笑道:“就你那两个点子,还嘱咐为娘,好啦,快滚吧。”
众人跟着刘录,一路飞奔,果然午时正到了介休县。一行十人吃了午饭,文烈善饮,要了一碗烧酒。刘录、哥舒容也爱喝,就跟着要了烧酒。睡了半个时辰,文烈起身,叫大家出发。
估摸还有一两刻才过申时,到了一个村子,一问,这里已经是坞城泊边,前面不远就是张难堡。过去张难堡不远,是四座山、一条河夹着五股岔道,最大的岔道是往北面平遥的路。走错了,就都要折回来。
文烈叫大家下马,稍作歇息。就在村边的茶水摊,让大家喝些茶水,原计划不变,到了张难堡,尉迟甘、文应班不管有没有人阻拦,只管先冲。没人阻拦,即刻再返回接应。有人阻拦,返回一个报信。
漆雕平复带领唐挥、郭骏,并刘录,前后左右护定韩侍郎。
文烈与哥舒容、丁开班殿后,前队遇险,丁开班看死后面。文烈、哥舒容冲到前队,与尉迟甘等一起迎战。
漆雕平复带钦差队,趁乱越过交战区,直接往前奔。留下一人,返回头拼死堵截贼人追赶。其余人等,疾驰而去,千万不要管后边战果。
众人按照文烈吩咐,摩拳擦掌,准备应战。
尉迟甘叫来文应班,二人商议。既然有四郎酒肆、镔铁挺信号,只要看到信号,文应班下马与刘大郎接头。尉迟甘紧攥金背刀,先冲往前面,文应班与刘大郎紧随。如果没有险情,返回接人就行。
商议已定,二人飞马先行。不大功夫就到了四郎酒肆。尉迟甘飞马前冲。文应班勒住马,细看酒肆,门口却不见镔铁挺。
他赶忙下马,进到酒肆察看。一看里面,我的娘呀,乱得不成样子,桌凳翻到,碗筷、菜汤、酒肉遍地都是。坏了,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按刘录所说,刘大郎必然继续引领他们往北走。
既然已经发现了险情,再追上去应战再返回报信,耽误时间。文应班机断处置,随即拨马回程,恰好漆雕又率队赶到。
文应班大吼:“五叔,带队冲阵。我到后面禀报爹爹。”
漆雕又将掌中乌金崩云梃高高举起,“侍郎,紧随子用。唐挥、郭骏二将随平复前冲,走。”
韩愈抽出昆吾雄剑,也高叫道:“记得用你的昆吾雌剑,必能助我等闯过。唐挥、郭骏,务必听从平复将令,不可乱指挥。”
唐挥将掌中乌龙枪一摆,叫道:“侍郎放心,唯县令是听。”
郭骏也将盘蛇枪颤动,回答:“侍郎放心,县令指哪打哪,定叫贼人片甲不存。”
刘录也将枣木陌刀晃动,大叫:“县令放心,有我在,侍郎万无一失。”
他们边喊,边往前冲去。后面文走霹带着哥舒容冲来,乌骓马跑到最前面。他一蹁腿,将身形倒骑马背,晃动掌中六十四斤五股神叉,发出“哗唥唥”山响,叫人骇异非常。
如雷暴叫:“五弟,孩子们。杀贼不要心软。从来没有投降的刺客,不要指望受降。无论是谁,拼死护主。胆敢违令,定斩不饶。”
众位随他身后,直奔张难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