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无益,徒增烦恼。或被处死,或能出家,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南冥想到这里,又往深里想了一下,如果捉不住王舵,指不定文烈、漆雕又及商继等贩神一族,会对我南冥的弟子,大加猜疑。那可就麻烦了,必将引起越来越纠缠不清的混乱,甚至是火并。
说是不想了,想到这里,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韩皂说的绝对没错,必须活捉这个王舵以及李章、刘卫、全登,不能简单取到他们的人头就算完事。
除了商继的父母遭受莫名其妙的残害,指不定还有多少百姓也被这些人残害,将他们活捉之后,都叫有冤仇的过来,弄个冤有头债有主,才能免除这场极其危险的猜疑。
那还等什么,必须趁着大家都在场,将想法说个一清二楚,说清楚为什么要活捉王舵?不然的话,人们一散开,各走各的,稍微有人猜疑,必将引起难以预料的贩界杀戮,恶果不堪想象。
这么敏感的话题,南冥道长自圆其说,能说的清楚吗?
文烈、漆雕又及商继等贩神弟子这边,能被说服吗?
商继父母的迷案,果然引起长阳侯文烈、平昌侯漆雕又的不忿,他们兄弟与女红夫人李滋娘,在为商继的事情窃窃私语。
毕竟五哥花蜜贩神张涯不在人世,其弟子商继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
南冥道长趁着敬酒的时候,站起来,对满屋子人说明了三点。
首要的就是依法办事。商继父母双眼被打瞎,无论是谁干的,任何人不得对恶人抱有法外开恩的想法。该送官该判刑,绝不留情。
其次是以事实为准绳。在没有找到元凶之前,任何人不得作出无端猜疑,甚至是故意挑拨是非,引起贩界乱局。王舵实行李代桃僵之计,就曾经引起大家互相猜疑,如果不是平昌侯及时介入,肯定引起好人之间的火并。
最后就是王舵必须活捉。甚至于李章、刘卫、全登也应该尽量活捉,只有从他们嘴里审清问明,才能叫冤屈得到平定,正义得到弘扬。此前所议的提来王舵人头,建议改为活捉。
这三句话一说,大家纷纷赞同。陈果表示,先前的探宝诱贼之计,依然实行,重点放在生擒活捉上来。
这许多人在魏博军驻地大名府,盘桓了这么久,剿灭李师儒的前前后后,发生的许多事情,这才算告一段落。
此前,张涯只不过想着找到商继、救出有航的锡器船就行,哪知道一晃过去数月之久。从三月中旬一直待到了八月初,文烈、漆雕又再到成德军去领旨,天子此前的封赏肯定没有这次重要,基本没意义了。
但敕旨该拿到还是要去拿,毕竟是家门荣宠之事,谁不要才是傻逼。
他们在魏博军呆了两天,一路又到成德军。南冥没往这边来,回他的林虑山继续传道。
各位面见王术正,说了一番剿匪故事。王术正已经看到兵部杂报,知道了镇州八骏五位被封神,禁不住热泪盈眶。为他们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得亏自己果断将大伯吴举的一千贯、五叔张涯的三百贯平了账,假设拖下去,这下被封了神,随便恼恨自己一下下,那可就说完就完蛋了。到那时候,还想当好这个节度吗?恐怕卖炭卖柴都得赔本。
看起来,信用这个东西,千真万确是一柄双刃剑。失信者,将万劫不复。守信者,将无往不利。
右散骑常侍、成德军节度使王端又摆起盛宴,将各位好一番盛情款待。
长阳侯文烈将孩子文应班的灵柩扶着,一路直奔老家阶州将利县。
尉迟甘的灵柩早就被他的家人运走了。
平昌侯漆雕又还回他的青州,继续卖他的戎州春酒。尤统、安芝也回青州。三位一起向薛仆射交令。
苌南乡还继续作石邑县的美社绸缎庄分号。
陶社回到云钗儿身边,他们此前在义成军就是从七品上武骑尉勋官,这次剿匪有功,陶社被封为上骑都尉勋官,爵东乡子,云钗被封为李湾乡君,得到御赐金牌一面:美社绸庄。
从此,东乡子、李湾乡君的美社绸庄在成德军地面广开分号,二十年后,又将分号开到了贩门十七将兄弟们所有家乡,成为中晚唐罕见的大商号。
苌丁、燕蓝娘、陈果、吴雕、柴署五人,就没来成德军,他们早在大家来镇州的时候,就离开了大名府,直奔义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