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正堂有请。鄣侯驾前枪王,老朽怠慢之处,还望宽恕。”来靠捋一下白胡子,让他们进屋。
到了正堂,枪王张期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八仙桌上首。齐眉伯一看,让来靠坐下首,自己拉条长凳坐于一侧。
来靠看完鄣侯甘冀的书信,沉吟片刻:“来白,快给枪王看茶。”
管家来白进来,来靠对他耳语,叫如此如此。来白叫来侍女给枪王张期、齐眉伯倒茶,大喊一声:“某去去就来。”
不大功夫,来白带了四位本家侄子进来,一个个都在七尺开外,岭南人中的大块头,一个个凶神恶煞。进来不由分说,两两对着枪王张期、齐眉伯,直接用麻袋将二人套起来。
枪王张期怒喝道:“敢造反不成?”
齐眉伯早就看出不对头了,来靠一直有哑症,从来就没治好。今儿突然来人,怎么就会说话呢?
看起来,这个来靠从来就没病,纯粹是装哑巴,骗了襄城侯宋公涯。既然是这样,必然跟他儿子来正是一条裤腿。
而且,去年襄城侯随着来正往他府上看望老爷子,来靠并没有得到来正的通风报信,直接装哑巴。看起来,这是预谋了很久的事情。指不定来正的花花肠子以及想代替王球当经略使的计策,都是这个来靠出的歪主意。
这时候,枪王张期和自己突然被他们用麻袋套住,这是要杀人,这就是造反行为,还喊个屁呀?这种猪脑壳枪王,操他娘的,跟着这样的人,别说打仗,就是跟着走平路都得倒霉。
来靠冷笑道:“呸!你才造反!老夫不会杀你们,叫甘冀亲手将你们剁了。宋公涯逼反我儿,鄣侯假惺惺劝我进经略府,这不是绑票吗?经略府绑架跟山贼绑架有什么区别吗?你们怎么就想得那么美好呢?”
“去你娘的!”枪王毕竟是枪王,张期不再跟他废话,虽然麻袋套着,他还是猛然起身,一脚揣在来靠胸腔。
再看来靠,“呼通”跌坐在地,“噗”一口鲜血喷出,捂住胸口痛苦不堪,无法说话。来白飞身上前,将来靠扶起来,喊道:“老爷,怎么办?”
“杀!”来靠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被他老婆和几个侍女七手八脚扶走。
用麻袋套人的四位壮汉,当即双双扳动枪王张期和齐眉伯的脖子,打算送二人归阴。
枪王张期铁膀子三抗两抗,将他这边的两个人抗倒在地。正要用手脱掉头上的麻袋,只听“仓啷啷”一声脆响,来白抽出了挂在墙上的宝剑。“噗”一声,穿透了枪王张期的胸膛。
枪王张期大口一声:“敢杀枪王,吾祖张道陵不会饶了你们,叫尔等不得好死。”
话到头到,一头撞在来白头上,来白“呼通”栽倒,脑袋被当即撞碎。又一声“呼通”,枪王张期栽倒,大喊:“齐眉伯替我报仇!”
这边两个壮汉在扳动齐眉伯的脖子。齐眉伯站定桩功,纹丝不动,等两个壮汉用了全力之时,他将头猛力一甩,两名壮汉向两个方向飞撞而去。
一个壮汉的头撞到正堂屋门,疼得哇哇怪叫。另一个壮汉撞到八仙桌的桌子角,恰好额头撞碎,死尸当场栽倒。
此时,从街门口涌入二三十名来家本门壮汉,只听来靠大喊:“杀掉那个老头!”
齐眉伯一蹲身,双手猛地上举,麻袋脱落,劈手拔出枪王张期胸口的宝剑。枪王张期勉强睁眼,挤出三个字:“杀无赦!”说完再无魂魄。
齐眉伯清醒得很,主将有勇无谋,不但他自己白白送命,还要将随征大将也送去阴曹地府。这样的主将,咱眼睁睁看着他死,心中没有丝毫感觉,就像是空气,甚至比空气还不如。
再者说,明明有两名队正也跟了来,怎么始终不见人呢?外面二三十人个个手执兵刃正在冲向自己,怎么办?
他不敢多想,飞身跳到院子里,恰好迎面撞来两个跑得快的壮汉,都是手执金背大砍刀,不由分说,朝他就砍。
齐眉伯看得真切,来的再多,老子专心对付一个。他一欺身,朝着面前离自己最近的这位,将他砍下来的大刀片用剑一撇,一脚掏在他的裆下,手肘一捣,这小子飞出去两丈开外,撞到了往这里跑的两个人。
还有一位刚才砍空,二次来砍齐眉伯,齐眉伯以掌横里击中他的大刀片,一手宝剑刺入他的喉管。趁他死尸还没栽倒,夺下他的金背大砍刀,右手使剑,左手使刀,直接冲入对面跑来的人群。
左手金背大砍刀舞动,宛如狂沙漫卷。右手宝剑抡动,就像天女散花。霎时间,迎到他的对面两个人头落地。吓得众人自觉散开一条通道,齐眉伯身形宛如激射的飞箭,早已跑出街门。
到了外面的大樟树下,对等在这里的一火精兵大骂:“枪王都战死了,你们十个人怎么无动于衷?快,抬我的齐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