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悬当空,夜色正浓。
边敏村,一支支火把点燃,熊熊的火光将夜色驱散,将边敏村内外照的通透。
此时,边敏村发生的这场厮杀,方才结束不久。
厮杀过后,边敏村的气氛稍显沉闷,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仍未散去。
火光下,少许被张越等人俘虏的袭村者,在波才、黄九等一干三国杀武将,以及部分边敏村青壮的看押下,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上。
此刻,这些袭村者再无丝毫之前突袭边敏村时的嚣张,火把燃烧的火光,清晰的映照出一张张仓惶惨白的面孔。
巴蜀刀兵关三,则领着些三国杀武将以及少许边敏村民,四下里清理场地,搜集有价值的战利品,并且,将一具具散落的尸体残肢收拢起来,救治己方的伤者,碰到重伤未死的袭村者,就补上一刀。
张越手拄着腰刀刀柄,看着厮杀过后的场地,在身旁紧随的两名巴蜀刀兵的护卫下,阴沉着脸,从场中漫步而过。
目光在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边敏村民的面孔上掠过,张越眼中掠过抹悲哀。
这些边敏村民中,有张越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但是现在,却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血泊中,一张张边敏村民的面孔,仿佛都在向张越无声的控诉。
虽然今晚的袭村者,大都是些连一阶武者都不是的普通人,对三国杀武者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不习杀伐的边敏村民而言,却难以与这些杀气腾腾的袭村者抗衡。
即便是张越授意三国杀武将,对边敏村民多加看顾,但是,刀枪无眼,袭村者人数又相对太多,三国杀武将也无法看顾周全。
这一场厮杀,边敏村民中足足有八人战死,十余人重伤!
如果不是后来袭村者崩溃,边敏村民牺牲的人数怕是还要更多。而一众参战的三国杀武将,倒是只有寥寥几人受伤,无一死亡。
满是血污的地上,张越停下脚步,闭上眼,沉默少顷,当张越再度睁开眼后,双眼中只有一片刺骨的冰冷。
经历了这么多场厮杀,见惯了死亡,虽然张越的感情从未淡漠过半分,心中对身边人的珍视更从未少过丝毫。但是,对于死亡,张越却已经渐渐看淡,渐渐的习以为常。
他,越来越适应这个时代——这个人命如草的黑暗时代!
张越目光一动,看向那些在众人看押下,正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袭村者,眼中掠过一抹冷芒,继而,就向这些袭村者快步走去。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边敏村!”张越走到一干袭村者身边,在这些袭村者脸上扫了一圈儿,冷声喝问道。
“越哥!我见过这个龟孙子,他是郑家庄的庄丁!”
听到张越询问,还没等这些俘虏开口,这时,旁边一名看押俘虏的边敏村青壮,却是突然向一名袭村者狠踹了几脚,口中愤恨道。
“哦,泽桐郑氏?”闻言,张越目光一凝。
自从张越在酒馆当着众人的面,悍然一箭射杀郑开之后,泽桐郑氏一直都没有动静。没成想,泽桐郑氏对他的报复,却是在今晚突然发动了。
“爷爷,饶命啊!”
“都是上面的命令,这种缺德事我们也不愿意干……我们也是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