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眯着眼,打量着中年文士,淡淡地开口询问道。
“日前,县佐大人外甥郑开,行事猖狂,竟敢谋害游缴大人。此等丧心病狂之辈,死有余辜。家门不幸,有郑开这等祸端,县佐大人恨不能亲自手刃此獠,以正家风!”
见张越问起,中年文士忙向张越恭声说道,“为郑开谋害大人一事,县佐大人向大人深表歉意。
只是,县佐大人近来公事繁忙,难以亲自前来,特书致歉信一封,让小人代为转交给游缴大人,向游缴大人您赔罪,并略备薄礼一份,还望大人能够收下。”
说完,中年文士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跟礼单,双手奉上,谦卑的递给张越。
“哦?”听中年文士葛盛此言,张越眼中闪过丝讶异。
伸手从葛盛手中接过书信跟礼单,张越拆开粗略的扫了一眼,书信中所呈,与葛盛所言别无二致,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歉意。
至于礼单上所写物品,布帛珠宝等杂物略去不提,单只是钱财一项,便足有五百两纹银!
几天前,雨幕中,安昌县城下,张越率领一干三国杀武将,将袭击安昌县城的数千水妖斩杀殆尽的一幕,当时,正与安昌县令一同在城楼上御敌的安昌县佐,却是亲眼目睹。
虽然不知道张越这个农家小子,怎么会掌握一股如此恐怖的武装力量,但安昌县佐心中却十分清楚,张越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得罪得起的了。
暗自为张越的恐怖实力心惊之余,安昌县佐唯恐张越因为之前的郑开一事,而向自己展开报复,听闻张越返乡后,也顾不得脸皮,忙不迭的派人携带礼物前来向张越致歉。
如此,县佐帐下幕僚葛盛领命前来拜谒张越,也就有了眼下的这一幕。
转念间,将安昌县佐的心思猜的大差不离,张越心中暗暗嗤笑这安昌县佐的胆子之余,却也为安昌县佐的识时务而松了口气。
安昌县佐主动致歉示好,这也算是了却了一桩麻烦。
毕竟,自己与安昌县佐双方间本无太多矛盾,恩怨皆因郑开而起,郑开已死,如今化干戈为玉帛也是无妨。
收起杂绪,见葛盛还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等待自己的答复,张越当即痛快的答复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这书信跟礼单我就收下了。”
这倒不是张越贪图礼单上的这点财物,只是,若张越不收的话,只怕葛盛跟安昌县佐还不会放心。
“放心,郑开这件事,便这么过去了。”张越爽朗道,“今后,只要县佐大人不来招惹我,我自也不会去找县佐大人的麻烦!”
听张越这般答复,葛盛明显的也是松了口气,神色放松下来——如此,自己此行的目的达成,也能够向县佐有个交代了。
当即,葛盛也不再久留,在恭谨的向张越辞行后,便快步离去。
走出张越家宅,冷风一吹,葛盛的背后,已是出了一层冷汗,凉津津的——张越却是不知,他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便悍然射杀郑开,又攻破郑家庄,如今早已经是凶名在外了。
屠戮数千水妖后,张越凶名更盛。
刚刚,在张越面前,葛盛可是唯恐张越一个不如意,便呼人进来将自己拖出去乱刀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