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家伙,把八婆推进门里。身体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恨,恨不能猛扑到那家伙身上,剥他的皮,吃他的肉,沥干他的鲜血。
我更急。巴不得现在冲进那扇连接着无望异界的门里,去救八婆回来。
可是我动不了。
我瞪大一双眼睛,憋出吃奶的劲头,却还是动不了。
这一刻,我才深切地感受到,技不如人是多么的悲哀。就算你胸膛中充满着愤怒,足以焚天灭地、涂炭生灵。对于别人来说,却依然是蜉蝣撼树,微不足道。
那家伙久久地注视着如万千野兽齐声发出咆哮的狂风,接着嘭地关上了房门。转过身来看着我。
随着他看向我,如冰冻一般让我动弹不得的束缚,瞬间就解开了。
我毫不防备,止不住身体向前冲出去。
我也不需要防备。
接着身体向前猛冲出去的劲头,冲着那家伙打出双拳。
那家伙站在原地,甚至不屑于躲避。
我打出的双拳随即发出砰砰两声响。剧烈的击打回震到我的身上,都带出一阵剧痛。
但其实,我根本没能打到他。
我的拳头,在挨到他身体之前,就被一道耀眼的神光挡住了。
那道光藏在他身上,平时看不出来。却焕发出奕奕的神采,让人不敢直视。
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把一腔血,溅到他身上。
我运足气再次挥拳打出。
两道耀眼的神光沿着我的拳锋迸射而出,把我撞了回来。
我三次握拳,那家伙哼地冷笑了一声,说道:
“老钟手下,怎么都是你这种货色。没本事不说,脑袋还不灵光。穿回你的身体再来打,说不定还能打到我一拳。”
我转回头看到自己的身体,还立在门边,一头猛撞进去。接着转回身体,冲着那家伙打出双拳。
这一次,我的两只拳头真的打到他身上了,却还是被震了回来,震得我的两只胳膊像是锉断了一样的疼。
“死心吧。再给你苦练一万年,你也不值得我认真地看上一眼。”
那家伙说着,掸了掸刚刚被我双拳打到的衣服,就好像被我弄脏了一样。接着又说道:
“留你到现在,是因为有些事,需要你实话实话。要不然,你已经是一把飞灰了。”
你想让我实话实说,我就得实话实说?
你他妈又算是什么东西!
我挥舞双拳,接着冲着那家伙打过去。
那家伙脸上露出烦躁,冲着我一挥手。我的人,已经翻滚着跌入房间的角落里。
落地的瞬间,后背撞到墙上,撞击的力量一直传到身体里,像是能把我的五脏六腑全都撞碎了。
我蜷缩在地上,费力地喘着气。
“你只需要告诉我,那天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我可以保证,给你一个痛快。让你来不及恐惧,就已经灰飞烟灭。”
那家伙说着,缓步向我走来。
去你妈的!
我爬起身,抄起窗前那盆绿植冲着那家伙砸过去。
合抱粗的花盆里装满土,种着一棵叫龙血树的植物。连盆带土,沉甸甸的分量飞出去,砸向那家伙的脑袋。
花盆,却在他面前定住了。接着就倒飞回来,砸到了我的身上。
花盆四分五裂,盆土四散迸溅。
“说,那天的事都有谁。有冥王老钟吗?”
那家伙一边问,一边向我走过来。
有你老妈!
我跃身而起,挥拳冲着那家伙打过去。眼见拳锋就要打到他的身上时,我翻出手掌中暗藏的花盆碎片。
花盆,是烧瓷的。
破裂的瓷器,边沿同样会带有尖利的刃口。虽然比不上金属刀锋那样锋利,但是用力戳到一个人的身体上,同样会留下伤口。
那家伙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我手里藏着一块花盆的碎片。对我再一次挥拳打来,甚至没看上一眼。
我打中他的身体,双拳被再度震开。可是紧握在手中的花盆碎片,也划破了他的衣服。
那家伙感觉到,低头去看。再抬起头时,眼神中已经露出浓重的杀机。
我次奥。让你这么一看,我特么好怕怕啊!
我攥紧拳头准备冲出,那家伙冲着我扬起手,我的面前犹如竖起一堵看不见的墙,让我无法逾越。
“告诉我,那天的事情有没有梦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