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牧有点傻眼,在原地怔了片刻。
虞大帅怎么会来?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是一个人?
妞头看月玲珑,月玲珑轻轻耸了下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龙文牧大步朝前走,径直走向他们对峙的那边。
“蛮子!”虞大帅看见了来人,精神一阵抖擞。天行洲等人也随之回头。
龙文牧笔直的来到了他的跟前,见虞大帅嘴角都快笑裂了。
“蛮子,你他娘的真在这儿!你果真活着!”他的这种欣喜绝不是假装出来的。
“你怎么在这?”龙文牧凝着眉,有点担心。
虞大帅往天行洲等人那边瞄了一眼,欲言又止。大概是想说些什么,又碍于有外人在。
天行洲负着手给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有人能找到这儿,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既然已经来了,不妨进屋一叙吧。”
虞大帅警惕的盯着他,直到见到龙文牧微微点了下头,才稍微放下心。
片刻后,原本议会的石室里,宽大的木桌前,天行洲坐在一边,龙文牧和虞大帅坐在另一边。
其他人都被留在屋外等待,屋里的气氛莫名有些严肃。
虞大帅两只手还插在怀里,偶尔挑着眉左顾右盼,鼻子里轻轻哼着小曲,但腿肚子还在哆嗦。
“云嘉和古轩一还好吧?”虞大帅凑到龙文牧耳边小声问。
“他们都没事。”龙文牧郑重说。
虞大帅会出现在这儿,似乎是他自己跑来的,跟天行洲没关。单是这一点,就让龙文牧百思不解。
天行洲清了清嗓子:“若是我没记错,你便是天妖大会上代表云轩国出战,名为虞大帅的年轻人吧。”
虞大帅呵呵一笑:“原来你认得我。”
天行洲赔笑:“天妖大会取胜,你们三人早已美名远扬,我又岂会不认得。”
虞大帅谦虚的摆手:“没什么美名,俗名罢了。”
“胜而不娇,不愧是当初单枪匹马击败我天月国的人。”
当初和天月国对战时,只有虞大帅出战,以他战胜天月国的秦灵而告终。
大概是被称赞了一番,虞大帅挠挠后脑勺,咧着嘴:“也没有……就只是小试牛刀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了不起。”
对面天行洲直勾勾的瞪着他,虞大帅连忙捂嘴。
“那个,也不是小试牛刀……其实也打得挺辛苦的,真的,我没乱说。”
“行了。”天行洲没兴趣听他说这些废话,“过去的事不必再说了,先说说正事吧。”
虞大帅喉结滚动了一下,腿肚子猛颤了几下:“哦哦,那你说吧。”
场面一度很宁静。
天行洲轻轻揉着额角。是这小子亲自找上门来的,他让自己来说?
谈话方式剑走偏锋的他见过,但这种飞檐走壁,声东而击西者还真没见过。
“我说错话了?”虞大帅小声问龙文牧。
龙文牧装作没听见。
天行洲轻轻抬手,取过茶杯咽了一口,压了压惊,“你是云轩国派来的使者?”
因为天行洲等人已经脱离了天月国,眼下正在隐藏阶段。所以想要联系上云轩国不可能明目张胆,还需要一些特殊的渠道。最近这些日子,虽然已经派出人去和云轩国搭线,但暂时还没消息传回。
所以虞大帅突然出现,让天行洲有些意外。
“使者呀。差不多算是吧。”虞大帅含糊答。
“那说说你的目的吧。”天行洲说。
“等等,你抓的人,你怎么不先说说你的目的。”虞大帅一板一眼,装腔作势的往桌子上拍了一下。
天行洲被他噎了一下,有点语塞。在抓人这件事上,的确是他们这边理亏。
天行洲把茶杯放下,深深吸了口气:“也是,此事是因我等而起,告诉你目的也无妨。我的目的,是在于一个人,妖月。”
虞大帅似懂非懂的抠抠头顶:“你是为了那个月皇?你喜欢人家呀?”
嘭!一张桌子被天行洲拍得粉碎,他豁然起身。
一直老来持重的他,还是头一次被人激得拍案而起。
虞大帅吓得往后一缩。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天行洲顿了顿。清了清嗓子,伸手一拂将碎木扫开,着人重新送了张桌子进来。
“你吓我一跳!你喜欢你就说嘛,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光冲我发火有什么用。”虞大帅很紧张,他紧张就喜欢乱说,越紧张越乱说。
“够了!”天行洲差点没把新送来的桌子也给拍了,他发现自己有点应付不来这个有些脱线的年轻人。
怕虞大帅再胡思乱想,便加快语速将自己等人的目的道了出来,说的内容跟上次对龙文牧说的相差不多。
待听完之后,虞大帅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你是说,你们想让白朗出手?”
“不错,我知道凭你还做不了主,你把消息带回去。白朗若是能出手相助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那云嘉与这小子的命,可就没人能保证了。”天行洲甚至不惜用威胁的语气。
虞大帅砸吧了几下嘴,拍了几下发抖的大腿:“那个……你自己打不过妖月,那也不能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呀。”
“成王败寇,用什么手段我已经不在乎。”天行洲双目微闭。
“你是不在乎……那你身边那么多人,一个都不在乎?你修为最高,你也一言之堂,你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不要脸,你还让那么多天妖师都跟着你不要脸。”虞大帅这话不敢大声说,只是小声嘟囔。
天行洲眼皮跳了跳:“我们死了很多人,与妖月已是不解之仇。”
“那你们干嘛死这么多人?你们不对付她,不就不会死人了……”虞大帅低喃说,语气甚至有点恨铁不成钢。
天行洲哑了半天,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跟这个年轻人交谈,总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有力也无处使。
不再多说,扔了一个罗盘给虞大帅。
“将消息带回去,若你云轩国同意了,便以此物传讯。”天行洲撂下这句话,然后起身大步走了出去,连一刻也不想多呆。乍看之下,有种落荒而逃的架势。
房间里只剩龙文牧和虞大帅两人,龙文牧笑着朝虞大帅竖了根拇指。
“我就实话实说……”虞大帅表情有点委屈,软软的压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