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村长正在开全村大会,一辆豪华的越野车悄然停在了村大队门口。
最先从车上下来的是镇长,毕恭毕敬的姿态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接着陆续从车上下来四个衣着光鲜的人,为首的是一个气质尊贵、长相十分美艳动人的女人,女人身后跟着个十几岁的男孩,男孩长得跟这女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看,最后下车的是两个西装革履戴墨镜的男人。
无论是车还是这一行人,都与这贫穷落后的大山区格格不入。
此时一百多人挤在大队的院子里,没人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肥头大耳的镇长脸一拉,正准备吆喝正在开会的村长,被美艳女人制止了。
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态,白皙的一双手捻着一串佛珠,说话的语气很柔和:“不妨事,让村长先开会。”
闻言,镇长惶恐坏了,这可是来做慈善资助修路的大财主,县长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人招待好了。
“沈太太,对不住啊!咱们这穷乡下,实在招待不周,我先领您和小少爷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您别客气,入乡随俗,不用这么麻烦。”
被称沈太太的女人没有半点架子,她扭头看着身旁的儿子,见他对这农村人开会似乎有些好奇,于是就静静的站在门口听了起来。
“以后刘乐萱在我家吃饭,不过这娃快到读书的年龄了,得上学……”老村长在桌腿上磕了磕烟斗,掀起眼皮瞅着神色各异的众人。
这话没人接,刘乐萱就像块有毒的牛皮糖似的,个个怕被黏上。
四面环山交通不便的穷地方,发生灾难才两年,那场泥石流毁了不少庄稼地,上面也没拨个款,谁都过得紧吧。
老村长只好接着往下说:“我们这祖祖辈辈穷,娃娃们将来得飞出大山,飞出去就得翅膀够硬,得有本事,所以读书是娃娃们唯一的出路。”
这次有人接话了,又是刘二麻子的老婆李桂香。
“村长,你这话说的太对了,我们这祖祖辈辈穷的叮当响,谁都希望自家娃将来能有本事在城里扎个根,谁家都有娃,我们自己的都养不过来呢!谁还有力气养别人家丫头?”
‘丫头’两个字她说的特别重,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女孩读什么书!
昨天因吃饭打抱不平的几个人没吭声,其余的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就是,我家两个儿子呢!将来上大学娶媳妇儿,能要了我老两口的命。”
“不是说大家一起给口饭吃,养到十八岁就行了吗?怎么还要送读书?从小学到大学这得花费多少?”
“可不是嘛!大家可都清楚,我男人身体不好,一家老小全靠我一个人扛着呢!我是没办法再出钱送这丫头读书了,一毛钱都没有。”
一百多号人挤满了一院子,不满声如洪水泛滥,一浪高过一浪。
村长拍桌子都压不住场面了,只能扯着嗓子喊:“小学初中一学期几百块钱,一家出几块钱的事,都姓刘,这娃娃没了爹妈,大家帮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