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燏的瞳孔收缩。
“这可说不准……”
月扬嘿嘿一笑,说:“这个嘛,以后你便会知道,现在还不行。”
“哼,”柳纤纤冷哼一声,身形翩若惊鸿要离开,声音突变柔和,“这个……送给你吧。”她从腰间拿出一样东西,看似花枝。
“皇上驾到。”一声嘹亮的公鸭嗓在门外响起,小静宣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起,怔怔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原来是在为哥哥考虑。
珂儿哭了。
刚到客栈就看见一道白影飞身掠过。
墨一神秘一笑,不再继续说。目光转向季燏,顿时皱眉。
“二少爷大抵是心中有了郁闷之事,却苦于无人倾诉,才会如此频繁出入如意楼。玉琳在如意楼是数得上的善解人意的姑娘,而且据我所知,二少爷来此从不点别的姑娘,只找玉琳,刨除二少爷爱上玉姑娘的可能。这其中恐怕还是有些原因的。”
小静宣躺在闻人延华身下,默默承受着身体里传来的钝痛,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颗滑下。她不觉得屈辱,她只觉得对不起林博文。
上官颐紧锁俊眉。
季燏淡淡道,“我出去打探情况。”
伸出的手扯动了几下,没见季燏打开她的手,也没看见他要动。
季燏靠在墙前,漆黑的如深潭的双眼,掀起一丝丝波澜。
她望向窗外,没心思欣赏路边的风景。
珂儿冷笑,竟然取这么狂妄的名字。
搬进琼琚阁后,唯一让小静宣头疼的就是月扬。月扬说什么也不肯同修容住在一起,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住进了小静宣的小院,这才肯消停下来。
小静宣放好古琴,拿出白纱温柔的抚摸着。珂儿端起刚烧好的茶,倒茶。
“碧巧说的是,您就安心地休息吧,”小静宣柔柔地一笑,倚在碧巧身上道。
最拿手的杀手锏——撒娇。从来都是所向无敌。
小静宣灿然一笑,说:“修容,可否让我为你爷爷医病?”
上官颐温和道:“珂儿,你又来了,不可以脾气。”
“真的是药草。”
小静宣对此也从不含糊,只要楚无恨愿意给,她就厚着脸皮接过来,心里从未有过感激也从未有过不安。一段日子下来,小静宣竟也存下了二三十两银子,这在当时算来,倒比不小的数目,顶得上御用工匠小半年的工资了。
“给你银子,送你好看的衣服和饰,算是对你好吗?”
“你还是省下取笑我的时间,仔细想想如何医治她吧,我明日再来。”楚无恨说话间身影已闪到了门外,留着洛云墨一个大大的背影。
珂儿目光一冷,点头道:“我会的。”
画中女子端庄典雅,气质高贵,双眸里流露着慈爱与温柔。若是再一瞧,就现她的相貌与珂儿很是相似。
诗会胜出者的奖品是梦颜一夜,这是一天前梦颜亲自向小静宣提出来的,条件是小静宣须得给她一百两银子。一百两,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小静宣不愿对她刨根问底,所以直接给了梦颜一百两银子,便彻底买下这个女子。
这么说来,打伤他倒是救了他,就是下手太狠。
璎璎摇摇头:“没有听说过。”
“好累。”小静宣抬手敲敲自己已然酸痛的腿,走了半天,居然连兔子的影子都为瞧见,真是见了鬼。
上官颐道:“即使他是造成这满门血债的人,你也在乎他,对吧。”
小静宣挑眼看看他,也懒得深究他的内心,随口说:“那倒不是,毕竟有你在,我还勉强算是个自由身。我只是不明白,你我老乡一场,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我?”
“是啊。”珂儿点点头,别过脸马上露出悲痛的神色。没想到自己天天玩火,终于有一天,火烧到自己门口了,报应啊!
此刻这些椅子上却坐满了黑衣劲装大汉,一个个直眼瞪目。
“怎的如此不小心。”月扬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小药瓶,轻轻地帮小静宣处理着伤口,脸上不见了原本孩子般的表情。
他转过身,面容仍保留着对少女的怜爱之意,半个月了,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你为什么不继续问是不是我杀了段天浩和莫常。”
但这不溜达还好,一溜达风就显得更大,吹得小静宣直打喷嚏。
“我没有。义父要的东西,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取得。”
道人朗声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唉……”小静宣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二十八,开始长吁短叹。
合约上的内容写得清清楚楚,可小静宣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但若说这合约是楚无恨捏造,又绝无可能。纵使他楚无恨权势再大,也没戏从古代弄来二十一世纪的打印品,更没机会拿到林博文亲手为小静宣刻的印章。所以只有一个结论,这份合约确实是小静宣亲手签的,楚无恨也确实是小静宣亲自送回来的,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爷爷温怀古确实失踪了。
良久。
都说红叶山庄庄主是绝顶聪明的人,这样无所谓的问题,若不想答随便敷衍几句便可,但是,他表现得也太……太让人想继续捉弄他。看来,这可不是无所谓的话题。
上官颐笑道:“风兄,回来了。”
百花宫宫主转身,纤长手指上挂着几朵雪花。
酒店二楼。
“怎么了?”小静宣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楚无恨。反正他是自己的老乡,赶他下床他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她说完时,又望向季燏,充满笑容的双眼突然怔住。
“承蒙公子谦让,令小女子略胜一筹,若宁在此就谢过公子了,”小静宣对着肉包男微微一福,接着道:“公子若是不嫌弃,就留在琼琚阁继续玩乐,公子今日的酒水钱算在若宁这里,算是若宁对公子一表谢意了。”
回想起那十几天的金丝雀生活,小静宣竟然开始有些怀念。虽说那时被限制自由,可心里还是轻松的。而现在,尽管可以随意出入,但却像是坐牢一般,始终觉得身上背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头。
小静宣前前后后地忙着,指挥王府内的侍从搬这挪那,着实忙活了一阵子。而闻人卿宸却悠哉地坐在远处,以一副颇为欣赏的姿态看着小静宣上蹿下跳。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