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骑射者,乌桓一族中多如过江之鲫,但是在骑射过程中可以通过双腿驾驭战马转向者,不足十之一二。
可为了避免意外,丘力居依然是不断地催促着大军不断行军撤回渔阳郡的方向。
然而,与来时携着八万大军,仿佛是顷刻之间就跨越了百里路程自渔阳郡抵达蓟城不同。
来时,这一段区域水流平缓,只需骑着战马就可缓缓涉水而渡。
而面对着单人单骑的赵云,一部分早就蓄势待发的乌桓弓箭手没有丝毫犹豫,纷纷瞄准着赵云的方向放箭。
可在转向过程中,依然可以保持着完整的阵型,乌桓之中亦找不出如此精锐。
一个让他人纵使是一百个胆都不敢设想的念头,在赵云的脑海之中瞬间生出。
……
就仿佛是以着乌桓大军为中心,约莫百步的距离有着一道看不见的隐形线条,二千白马义从以着优美的姿态自那线条边缘一掠而过,恰好没有进入到乌桓大军的百步之内。
只要大军渡过湿余水河,那么便可保证这三万余乌桓人的安危了。
赵云的理性,正在让赵云保持基本的冷静,告知着赵云仅凭两千白马义从已然难以抵挡三万余乌桓大军渡河。
“胡狗杀我汉民,能容其退走乎?”赵云高声问道。
赵云喃喃地道了一句,手掌死死地握着手中的涯角枪。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如此速度,当是千里马中的千里马无疑;
而轻松拨开十余根箭矢,更是说明着来者的武力绝非常人所能想象。
顿时,成百上千道箭矢铺天盖地似的冲着赵云而来。
“掠我汉土,焉能让其全身而退?”
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足以让这三万余乌桓人全部渡河完毕。
白马银枪,面如冠玉,身披白袍白甲,面容谦逊,却视眼前的三万乌桓大军有如无物……
只是,还不等诸多乌桓弓箭手做出反应,再一次拉弓射箭。
下一刻,仿佛与赵云心意相通的夜照玉狮子速度猛然提了一大截,往着侧面就窜了出去。
只是,等丘力居率领着溃兵沿着来时的方向撤回到湿余水河之时,整个人却是有些傻眼了。
这一幕,看在纵使是精于马术的乌桓人眼中,依然引起着阵阵惊叹。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最终,赵云勉强在军中挑选出了两千匹所受影响最小的战马,然后率领着自己的本部“白马义从”先行赶路。
无奈之下,丘力居只能是命令乌桓人在周边砍伐树木,打造浮桥,尽快通过湿余水河。
届时,暴涨的河水,反倒将成为骑兵难以跨越的天堑。
远远看去,就仿佛是冲锋在前的赵云身后铺开了一对白色羽翼一般。
然而,还不等那些严阵以待的乌桓弓箭手准备反击,在一百二十步到一百步的距离之间,二千白马义从不但完成了射箭,甚至凭借着双腿操纵战马齐齐地分别往着乌桓大军左右两侧转向。
不曾想过,赵云所想的,却是单人单骑冲阵三万余乌桓大军。
乌桓一族亦擅射,对于距离的把控同样极强,因此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不少弯弓搭箭的乌桓人开始凝神静气,准备等这忽如其来的骑兵进入百步范围之内再开始射箭。
赵云率领着两千白马义从刚刚赶到,眺望着远处湿余水河上的状况,脸色略显得有些难看。
由于战马的紧缺拖累行军速度,丘力居只觉得返程的路途是如此的漫长。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
即便仅剩十来根箭矢朝着赵云与夜照玉狮子冲去,赵云手中的涯角枪挥舞之间,信手便尽数都将那些箭矢拨开。
“我等在此。”
而强提着一口勇气拦在赵云面前的三五个乌桓人,更是连赵云手中涯角枪的影子都没有看清,只觉得喉咙一痛就无力地软了下去。
尽管准头上与神射手天差地别,但是乌桓大军挤成一团的情况下,准头的意义不大。
身处半空,迎着无数乌桓人的注视,赵云手中长枪朝着远处丘力居的方向遥遥一指,满腔怒火化作一声。
“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奉我家先生之命,特来取尔这乱汉胡狗性命!”
“休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