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卑弥呼终究不是汉人,并不清楚李基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这一问,就是为了在史书之中彻底钉死邪马台国,让汉军攻陷邪马台国之事始终维持着大义。
不过,卑弥呼不清楚其中原由,但却是明白此刻沦为阶下囚的自己重要的并非是解释,而是表露出足够顺从的态度。
“卑弥呼愿倾邪马台国举国之力,以求得大汉原谅,更期望能求得汉使原谅,但凡汉使所求,卑弥呼皆愿全心逢迎……”
说到这里之时,卑弥呼还不忘轻咬下唇,一副欲迎又拒的媚态,接着说道。
“甚至只要汉使愿意,卑弥呼便是让邪马台国尊汉使为王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对于卑弥呼这种赤裸裸的诱惑,李基眼中的冷色未变,甚至心中只想发笑。
若站在此处的是曹老板,说不准一时兴致大起,也就将卑弥呼收为干女儿了。
毕竟让一蛮夷之国的国主在下面曲意逢迎,予取予求,无疑也算是一大乐事。
可惜,李基并非是曹老板,即便也好女色,但绝不会为了区区女色而坏了大事。
再者,卑弥呼这等水准也就是多了几分异族风情以及在瀛洲之中显得惊艳,若是放在大汉之中,只能勉强算得上是“尚可”二字罢了。
至于卑弥呼以邪马台国尊李基为王的蛊惑,李基心中更是不屑之极。
眼下,瀛洲在李基眼中本已是自己的玩物与后花园,又何须卑弥呼让邪马台国来尊?
“一国之主,不惜以皮肉出卖色相,以求苟活,当真是可笑可叹……”
随着李基那满是不屑嘲讽的话语一出,却是卑弥呼脸上的媚态尽数被惊愕所取代。
此人莫非当真是心如铁石不成?还是完全不好女色?
卑弥呼此前在邪马台国之中能够以女流之身,渐渐掌握邪马台国大权,乃至于成为邪马台国主,便是邪马台国之中的男性无一能够抵达这等魅力,却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似乎完全没有作用的一天。
而李基这一言,同样也是引得周围的汉人一阵哄堂大笑,纷纷以着鄙夷的目光扫视着卑弥呼之余,一种难言的自豪自傲的感觉在一众汉人心中油然而生。
这反倒是让卑弥呼莫名地一阵羞愤以及侮辱。
败于强者手中,卑弥呼无话可说,甚至愿意以身逢迎李基以求活命与富贵,但这并不代表卑弥呼看得起那些普通的汉人。
只是卑弥呼不敢说话,也不能说话,只得是默默低着头,将这一份羞辱深深地藏于心中,继续摆出着一副顺从的姿态。
而李基并没有去顾忌卑弥呼的感受,反倒是有些玩味地开口道。
“不过卑弥呼国主想要活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卑弥呼闻言,脸上一喜,还以为刚刚李基不过是在故作矜持,连忙应道。“请……请上使大开恩典。”
“传闻汝有与鬼神沟通之能,且以此法蛊惑了无数邪马台人尊汝为王?”李基悠悠地开口问道。
对于李基提及此事,卑弥呼心中颇为不解,但念及大汉本也对鬼神之说尊崇有加,当即便顺着道。
“禀汉使,非是蛊惑,而是卑弥呼确实略懂一二,汉使若是不信,可与我去一僻静之处,卑弥呼可展示于汉使眼前。”
“好!”
李基抚掌而笑,还不等卑弥呼脸上露出喜色,话音一转,道。
“不过前往僻静之处就大可不必了,既然卑弥呼国主有与鬼神沟通之能,那么想必改变天象不过是小事耳。”
“不若,吾便将卑弥呼国主绑于此地三日。三日之内若有降雨活卑弥呼国主之命,那吾也不好违抗天意,基自率汉军退离邪马台国,且将所俘士卒尽数还于卑弥呼国主,如何?”
卑弥呼闻言,脸上的喜色几乎是抑制不住地浮现出来,完全没想到堂堂大汉使节居然对鬼神之说尊崇到这种地步。
或许,卑弥呼实际上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改变天象,但是如今可是春季,正值频繁降雨的阶段。
以着卑弥呼的认知,三日之内滴雨不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素闻汉人重诺,望汉使可勿要食言。”卑弥呼压抑着兴奋地开口说着。
“自是不会。”
李基暗中冷笑地道了一句,然后让左右亲卫将卑弥呼以绳索束缚了起来,又将卑弥呼带到距离王都正门五百步开外的一处小坡上,以脚为笔在地面划了一条痕,道。
“吾欲将卑弥呼国主绑于此地,卑弥呼国主可有异言?”
“没有。”
生怕李基寻着理由反悔的卑弥呼,一口直接答应了下来。
“好。”
旋即,李基令人砍了一根粗壮的木桩插在所划之痕,然后再令人将卑弥呼国主绑在木桩。
至于其余所俘的邪马台国贵族将领等,则是被李基安排在了距离木桩约五十步开外的一处地方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