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驿站里都是来参加考试的学生,驿站专门请了两个大夫给学生看诊,不过这价格就比外头要贵很多了。
现在不是省钱的时候,怀泽一回去就躺下,大夫小心替怀泽诊脉之后又开了两副药,嘱咐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喝。
尽管怀泽平日注意锻炼身体,还是因为第一天淋雨有些着凉,为了能快速起效,大夫的药开得很浓,明棋熬得也很浓,怀泽一口下去差点吐出来,吃了好几块蜜饯才勉强把苦味压下。
第二天的考试是杂文和诗赋,为了防止明天在考场上因为状态影响灵感,怀泽又把自己之前积累的素材库拿出来,自从“悟道”之后,怀泽平日就有意识地积累一些诗作,平均每五天作一首,时日长了就形成了一个素材库。
重新坐在考舍里,这回怀泽就幸运多了,这个考舍位置不错,下午太阳最晒的时候刚好能遮蔽,在炎热的夏季是最受欢迎的考位之一,在第一场被淋了雨的怀泽颇有一种否极泰来的感觉。
答题的间隙,怀泽还有心思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前几天那场雨影响还真是不小,有几个考位是空的,明显是有考生弃权了。
幸好这次杂文和诗赋的考试难度不大,题目也都不是很偏,唯独有一道以“童心”为题的散文让怀泽有些拿不准。
杂文指的是指诗、赋、赞、颂、箴、诔诸体以外的其他文体,评判一篇杂文写得好不好,最关键一点是“杂而言之有义”,童心既可指赤子之心,也可指本心和本性。
按照书院教过的破题原则,赤子之心为“忠”,本心为“仁”,孔子把“仁”作为最高的道德原则,而“忠”本身是“仁”的一个组成部分。
但是此刻是在考场上,这些思想都是为最高统治者服务的,所以他还是决定以“仁”入手,以“忠”结尾,最后稍稍拍一下皇帝的马屁。
到第三场考试,怀泽就更有把握了,算学、律学和时政算是他最擅长的几个科目,当怀泽看到算学的最后一道题目时,还是感受到了主考官满满的恶意。
最后一道算学题目是修建河堤的问题,如果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假如要从四个县征派民工修筑河堤,这段河堤的横截面是等腰梯形,已知河堤和民工工作量,求河堤的相关数据和对各县的工作量等。
前面两个问题还比较简单,只是需要大量的计算,不过后面两个问题就需要通过比较复杂的推导和几何变换归结为建立和求解形的三次方程。
饶是怀泽早有准备,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考试结束前一刻钟写完,只是匆匆检查过重点问题就交了卷。
走出考场,有不少考生神情沮丧,聚在一起讨论最后这道问题,终于结束了九天非人的折磨,怀泽顾不上和其他人寒暄,回去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乡试是在省城扬州举行,怀泽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他前两年在应天府读书,和江南的学子们并不熟悉,不同于其他考生结伴出游,怀泽每天只带着观棋和明棋独来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