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当日,整个秦州城都被装点得热闹喜庆,怀泽被沈盛平拉着出去看灯,恰巧去京城送信的护卫回来,也只能作罢,最后是观棋明棋并沈盛平三人结伴出去。
常平来信言道弹劾的事情已经解决,常家几番打听之后,查出那位御史和孙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怀泽有些头痛,他都被贬官出京了,孙家怎么还这般不依不饶。
根据常平的说法,这回怀泽被弹劾,多半还是因为常青牵涉其中,但孙家怎敢和常青作对,只能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对于常平的帮助,怀泽表示由衷地感激,这年头这么实诚的人可不多见,一般人肯定会隐瞒下和自己的关系,可常平倒好,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怀泽。
常宁的信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格,除了把两个孩子从上到下夸了一遍之外,又提到了过来探亲的事。
怀泽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今年的事着实不少,修完堤坝算是大头儿,还有后续一系列的事情要处理,忙完了夏收就到了检验堤坝质量的关键时刻,估计也只能等到忙完秋收家人才能过来探亲。
他原先随闻老爹在海州时,还觉得知州的工作循规蹈矩,如今瞧来这知州和知州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这些事情他在信里原原本本写了个清楚,其实即便他不说,秦州的消息也通过各种途径被传回了京城,不管是种子田,还是后来的剿匪,抑或州衙被烧,这桩桩件件都是闻所未闻,甚至可以说,怀泽虽然不在京城,但京城到处都是他的传说。
等他处理完这一摊子事,便已经到了亥时,沈盛平他们竟然还没回来,每逢佳节倍思亲,深感“寂寞”的怀泽,提了一壶秦州特色的米酒,拐了几个弯就到了甘议的院子。
甘议院子里静悄悄的,守门的小厮瞧他过来,赶忙高声禀报,他摆摆手,自己掀开门帘进了屋。
甘议正在书房写字,说起来他和沈盛平院子的格局是一模一样的,同一个位置沈盛平当成了“武器展示间”,怀泽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还误以为自己进了什么武器库,而甘议则当成了书房。
“先生怎么不同他们去看灯,今年的灯可比去年乞巧节好看多了。”
去年乞巧节的时候,因着各方面因素影响,再加上当时正在闹水患,城里也只零星扎了几只彩灯。
“秦州可比京城冷多了,我这把老骨头,怕是受不住啊。”
这倒是实话,毕竟秦州比京城靠北,不说滴水成冰,光是刺骨的寒风就够人受得了,似怀泽这般为官时日久的,膝盖就有些微微发疼。
“这是我特意让人寻来的好酒,先生尝尝,暖身子是最好的,若是在京城,就喝不到这样的好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