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一边议论那个“妖魔鬼怪”,一边又同情起阮白鱼这个被抢了师尊和身份的“正主”来。
阮白鱼委委屈屈一副苦涩样,也不反驳,还在不经意间,说自己从小就老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有仙人御剑而行。
还用惊奇的语气说,自己明明是第一次来到天衍剑宗,却总觉得哪哪都好熟悉。
他这样一说,那些个弟子顿时更加笃定他的身份,同时也更加义愤填膺了!
娑竭罗下山乱逛,无意间就撞见这一幕。
至于为什么就盯着阮白鱼一个人砍,娑竭罗的说法是——
“那么多人都是被他引导,顺着他的意志在说话,不杀他杀谁?”
谢遥臣点头,赞许:“不错。”
得到一声夸赞,娑竭罗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
得亏现在不是原形,不然非得缠到谢遥臣手腕上甩尾巴尖不可。
玄殷突然出声,问阮白鱼:“你都梦见了什么?”
谢遥臣一顿,看向师尊。
阮白鱼心跳立即快了起来,暗自激动。
他小心地看了眼前方安然静立的紫衣尊者,面上露出惴惴不安的神色,垂下眼,说道——
“我、我梦到了天衍剑宗……我一开始也并不知道那是天衍剑宗,只是将里面的一些名字说出来,惊到了和我聊天的仙长,我才知道,那些竟然是天衍剑宗里的人和地方。”
“还有,我总是梦见自己小小的一个,在雪地里冻得奄奄一息,后来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朝我走来,将我抱进温暖的怀抱……”
他说到这,孺慕又渴盼的眼神看向玄殷。
“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可见了尊者,就总觉得亲近!”
谢遥臣表情顿时微妙起来。
那些弟子却更加坚信。
没错了!谁不知道当初伏灵尊者就是从雪地里捡到的自己的弟子,带回宗门后收为徒弟?
阮白鱼要真是一个无关的人,怎么会梦到这些?
这些可从来没人和他说过!
“尊者——”
玄殷没再看阮白鱼,他用了一张传讯符,没一会儿,一道身影御剑而来,恭敬候命。
“师叔!”
玄殷目光再度降临到阮白鱼身上,说的却是:“将人送到刑狱司,生死不论,问出他的来历。”
阮白鱼霎时僵住了一张脸。
什么玩意儿?!
玄殷现在不该怀疑他就是自己弟子的转世吗?!
“不是、等等……!”阮白鱼惊慌又懵逼,还想再挣扎一下。
冷不防脸又被剑身抽了下,谢遥臣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谁和你说,我师尊是在雪地里捡到我的?”
阮白鱼脸色一变。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