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相知宴,慕容纱月却是晚到了,虽说是无人责怪,但看宴会众人千奇百怪的脸色慕容纱月心中还真不是个滋味。但这也怪不得她,是那半路马车无缘无故的坏了,不过事出有因,她也不相信有如此巧合之事,看来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刚进入庭中,慕容纱月就与苍玉函打了个照面,慕容纱月朝她微微一笑,其实她一进门就知道这位熟悉陌生人的身份了。苍玉函却是疑惑,这几日她见单如月甚是奇怪,不论是打扮还是眼神都是不同,按照平常单如月可从不会这样和颜悦色的打量自己。
其实是慕容纱月听从了画意的话,今日一改单如月原本的作风,不去学所谓的苍玉函的仙女做派,而是身穿艳丽的红色锦裙,不得不说单如月的容貌十分适合红色,画意手巧,打扮的硬是将这红而不艳,丽而不俗发挥到极致。美是美,可美的也是那脸上的人皮面具,慕容纱月倒是无所谓,她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而且无论美丑在她眼里也差不了多少。
倒是苍玉函很是惊讶单如月竟然如此装扮,竟然与自己可以相比了,对她的反感之意更是不予言表。慕容纱月看着她,心中感叹,要说这面貌单如月还真是不如苍玉函了。可她对自己的容貌却从不在意,甚至作为女子,她都不记得自己原貌的美丑。这些臭皮囊只是在这群女子以色悦人的时候才那么重要。在战场上不论美丑,只有死人和活人,敌人和友人,谁还会注意谁的美丑呢,只要注意杀与被杀就可。慕容纱月一顿,不再去想,因为发觉自己又开始了对战场的眷恋。转念开始打量起手中做工精美的金簪了。
这是刚刚进赏乐厅时,门前的公公上前递上的一支金簪,想到这可能是参加宴会给各家千金的礼品吧,谨慎收好,便寻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不得不说连这位置是值得推敲的,她与苍玉函迎面而坐,左相右相两派的子女各归其位,都是迎面相笑,可两方实质也是势同水火。
连慕容纱月这样不太了解形式的人都看出了,单如月这一方弱一些。那其实是因为在这一辈的名家千金该嫁得都嫁了,苍玉函算是这京城里的仅剩的翘楚了,而且众位小姐中也难有单如月这样一无是处的了。慕容纱月暗叹自己也是一幅拖后腿的脸了,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太妃驾到。”
庭中女子皆是慌忙行礼,只见一体态丰满的女子由婢女搀扶着向主位走去,坐定后又缓缓免了众人之礼,慕容纱月抬头看去,对着那太妃细细打量,倒有些出乎意料,太妃是那坐在正中的中年妇人,她眉眼带笑,笑容绚丽夺目,却无法掩住眼角的细纹。她发丝盘卷,似卷起了韶华渐逝的哀愁。这等艳丽风情,让人不禁联想这位太妃年轻时是何等风采。
这个太妃真一看就知不是个简单人物,何况她还是位高权重的三皇子,现在应该称三王爷,司徒璃云的生母。不过最令慕容纱月好奇的不是她,而是打败这风华绝代的太妃,据说曾宠冠后宫的太后。可惜,夕国太后从不出现在这种场合,后宫中见过她的人都是少之又少,看来她是无缘相见了。
说起夕国太后,她跟慕容纱月还是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夕国的太后本是月国国主的妹妹,那月国国主便是慕容纱月不能去认的亲爹。
其实慕容纱月想见一见那太后,并不是想去认亲,而是因为只要是月国皇族的直系女子,一出生可能就会具有非比寻常的天赋,她就是想去看看这身为月国直系皇女的夕国太后有没有那非比寻常的天赋。慕容纱月拥有的天赋叫做罗刹血瞳。可她从小都远离月国,也就不能得知这拥有的天赋从何而来,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慕容纱月暗自想若是有缘,说不定还能见到那应叫姑姑的夕国太后,一探究竟。回过神来,就看见太妃招手让所有人坐下。
“各卿家的千金聚首于此,相知于此,真是一场盛宴,既然是相知宴,哀家也不多说什么,按往年规矩来比试比试,让哀家开开眼,你们这些小丫头可一个都别想逃。”太妃笑语。
可慕容纱月却是恨得直闹心,琴棋书画,琴棋书画,果然自己还是掳了司徒璃双简单些,目光便去搜寻司徒璃双,她已见过那人画像,现在把他敲晕走人即可,可杀出去就得听天由命了。
司徒璃双总是冷冷的表情,坐在正位第三,本就有许多千金都偷偷打量,他早已习惯也就不以为意,可下位上传来一种奇怪的目光让他不得不注意。那是慕容纱月的目光,这目光没有一般女子的矜持和羞涩,反而是毫不避讳的去看,坦坦荡荡的让司徒璃双不由皱眉。
细细看去那女子有些眼熟,不就是那日马前救人的狂妄丫头吗,若是按位置去算,那她便是大名鼎鼎一无是处的单如月了,可看当日她的胆色也并不是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