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淳走到她身边,打开了另一扇衣橱,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条裙子来。
被包裹得十分好,用黑色的防潮衣袋套着,他拆开时,也是十分的轻柔仔细。陆蔓蔓的好奇心被猛地勾起,她踮起脚尖往他怀里靠了靠,“是什么?”
衣袋被他打开,一条高贵典雅的纯黑色小黑裙出现在她眼前,成为了她眼中唯一的色彩。那是一条古着裙。是纪梵希为《蒂凡尼的早餐》里的赫本精心设计的。
那么美丽,在那展示着它绝世的风华。
陆蔓蔓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唇,“不是被欧洲一个不肯透露名字的神秘人卖走了吗?”
“只要你喜欢,我想尽办法,也会为你买来。”安之淳将裙子递给了她,“试试。”
千金散尽,也只是为了博美人一笑而已。安之淳抚了抚她的发,“蔓蔓,还喜欢吗?”
“当然!”她庄重地点了点头,可眼底已经有泪花。
安之淳倒是笑了,“你居然哭了?”
她嘟了嘟嘴,“不许笑我!”
“好,不笑。”他点了点头,“蔓蔓,乖,不哭。我要你每天都是开心的笑。”
“傻瓜,”她温柔地凝视他,“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喜极而泣吗?!”
安之淳看了看她,唇边笑意渐深,将唇贴到了她耳朵上,说出了这世上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傍晚时,在浴室的洗手台上,也是吗?”
小黑裙是紧紧裹住她的颈项的,显得她的脖子更加细长优美。安之淳看着镜子里的她,美得令人无法呼吸。
接触到他炙热万分的目光,陆蔓蔓那对小巧圆润的耳垂红了,她嗔他:“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一声轻笑,转过身去,走到了衣橱的对面,那里挂有一幅画,是莫奈的《睡莲》每一样东西,都是她很喜欢的。他了解她的所有喜爱,比她还要了解她自己。所以,他都一一替她搜了来。
陆蔓蔓红着脸,看着他将画拨开,墙里居然有机关。
正如她所料,那里是保险柜。
他将保险柜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厚重的紫檀木箱子。
其实是个明代的女子妆奁盒。陆蔓蔓调侃:“这是杜十娘的百宝箱吗?”
他温柔地注视着她,对她招了招手,“蔓蔓,过来。”
她听话地走到他身边,他将妆奁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珠宝。珠光宝气,流光溢彩,不过如此。
红宝,蓝宝,祖母绿,全美钻,各色碧玺,粉钻,粉宝石,黄宝石,这世上所有瑰丽的珠宝,都呈现在了她面前,只随她心意挑选。
“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那种珠宝,只好全搜罗了来。”他有些不自信,举起了一颗有麻将牌那么大的钻戒,递到了她面前。
也是,他与她分开时,她还是个小女孩,对珠宝这类东西,还不敢兴趣,他自然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她眼带笑意:“那么大,戴麻将牌上街吗?”
他也是笑,将硕大的钻戒放回了妆奁里。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挂样式繁复却精美异常的祖母绿上,层层叠叠地点缀,如同碧色的叶子层层叠叠。是不规则形网状的项链,如同一波一波的绿浪。安之淳的指尖划过祖母绿,停下,然后将它拿起。
他亲自替她戴上,衬着她乌黑的发,乌黑的眼睛,她美得如同夜里的精灵。
怕她太累,他劝她穿平底鞋,可她不愿。他扭不过她,也就随她了。俩人正要出门,他的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便说了句,“抱歉,”去了书房。
当房门关上,他说,“卡梅伦,您好。”
“那位陈启导演,您约到了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安之淳微微笑了,“阿伦,谢谢你!”
想了想,怕她穿高跟鞋站久了会难受,他走到了大厅的鞋柜处,在那里找出了一对菲拉格慕的银白色平底女鞋,将它放进了他装零散东西用的男士袋子里。
一回头,发现卧室里的她还在镜子那,照啊照的,他就止不住上挑的唇角,真是个爱美的小姑娘。
“蔓蔓,好了吗?”
“来啦来啦!”她如一只美丽的小鸟,朝他而来,投入了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