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璈他们因天气缘故耽搁了,那自是最好,赶着去找的人很快就能遇上。
倘若是真的遭遇危机被困住了,前去施救的时间就越早越好。
要命的时刻,延误半刻都可能是生死危机。
灵初双手接过令牌飞快跑出。
半刻钟后,桑枝夏穿着黑色骑装快步走出,匆匆赶回的灵初顾不得喘气就说:“东家,都按您的吩咐把消息传出去了,只是……”
“暴雨不断,无法飞鸽或是用鹰,接信的人做出反应可能要晚一些。”
极端天气,单靠着人力传信难度加倍。这是最直观且无法避免的难题。
桑枝夏抿紧了唇说:“现下可调动的有多少人?”
灵初垂首解释:“随咱们从西北来此的暗卫共五十人,少主出发时只带了两人,留了四十八人在安城,栓子他们一同前往,即刻出发的可有七十。”
“七十够了。”
桑枝夏动作飞快把匕首藏在腰后,抓过栓子递过来的蓑衣披好,沉声说:“现在就走。”
“掌柜的,让你备的银子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
被叫到的掌柜急忙捧着一个箱子跑过来:“按您的吩咐备的,都是百两一张的银票,这里共计五万两,不够的我再去凑!”
桑枝夏示意灵初把箱子接过来带好,匆匆点头:“你按着这个标准再备五万,弄好了全都给我送过去。”
有钱可使鬼推磨。
人手不足,那就砸了银子去雇。
一人百两一日的工钱砸下去,桑枝夏就不信还有召集不来的人!
桑枝夏说完要走,后院里却毫无征兆地爆出了一声惨叫。
“你……”
“滚开!”
如雷的爆喝落地成响,一个追出来的伙计被一脚踹得飞了出来。
场面霎时一静。
灵初下意识地抽刀往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孟培伤口狰狞,正在不断往下滴落鲜血的手。
软筋散入体,必致浑身乏力。
桑枝夏看了一眼孟培胳膊上显然是用牙撕咬出的伤口,摆手示意灵初退后,话声冰冷:“孟培,我现在没空与你纠缠。”
“没有我的话,你就是把自己的胳膊啃得只剩下一根骨头棒子,也不可能出得去这里半步。”
看守一时松懈让孟培跑出来了也不要紧,再把人反拧了关回去就行。
再敢闹出事儿来,直接打断了腿扔回去也不打紧。
桑枝夏眼底迸出丝丝缕缕的狠色,面若霜雪。
孟培听她一口叫破了自己的身份没有否认,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桑枝夏,一字一顿:“沈安竹怎么了?”
桑枝夏紧急调人,内院中的可用之人自然也不可放过。
孟培不是傻子,被抓后虽是烦躁过,可也察觉出了桑枝夏暂时对自己的命不感兴趣,被关着的这几日一直都算老实本分。
可隔着门听到了门外人说的话,立马就乱了方寸。
沈安竹是跟着徐璈一起出去的。
徐璈都很有可能出了意外,那沈安竹呢?
孟培被脑中闪过的猜测彻底击垮了所有理智,疯了似的撕咬血肉撑出了几分力气,强行破门冲了出来。
他必须知道沈安竹的下落。
桑枝夏面无表情没说话。
孟培困兽似的原地转了一圈,赤红着双眼怒吼:“你们到底把老子的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