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暗自好笑,却又不敢说明,只得咳嗽一声岔开话题:“展护卫,那刘二牛如何?”
展昭闻言忙拱手道:“回大人,刘二牛如今尚在青州府死牢之中。属下亦曾担心无情楼会转而对刘二牛不利,然则据展某细心观察几日,刘二牛在狱中衣食住行样样周到,并无异常之处。属下已安排人手暗中观察,若有动静,立刻放炮为号。”
白玉堂忽然咳嗽了一声,懒洋洋道:“你们忙,我出去转转。”言罢也不管众人,转身便飘然而去。
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众人也见怪不怪,目视他离去之后,包拯收回眼神,却见那展昭面露迟疑之色,便又问道:“还有何事?”
展昭又是一番迟疑,道:“回大人,据属下了解,那刘二牛已然认罪了。”
“什么?”众人一惊,包拯皱眉道,“刘二牛认罪了?何时认罪?”
展昭道:“据闻在安县之时已然认罪,却是因那刘氏不服,上告至青州府,青州知州审核之后认为安县知县夏知非并无错处,故而驳回。刘氏仍是不服,这才上告至开封府。”
包拯微怒道:“既然如此,缘何那刘氏竟欺瞒本府道她夫君从未认罪?!”
公孙策略一沉吟,拱手道:“回大人,想来那刘氏担心大人因她夫君已认罪而不予受理,故而谎称她夫君从未认罪。”
包拯怒道:“岂有此理。她既信不过老夫,又何必前来告状!莫非是想借着开封府的名势压人?!”
“想来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未必敢如此作为。此事或有内情。”公孙策沉吟了一番,又问道,“大人,而今该如何行事?”
包拯略一沉吟,道:“算日子,官府衙队亦已将至,那刘氏既随队而行,想来也快到了。且待本府先行问过了那刘二牛,再质刘氏。若那刘二牛当真有冤情还就罢了,倘若真是凶犯,本府定连刘氏一道治罪!”言罢拿了官牒命王朝送往青州府,其后便只等青州府来人接迎便罢。
展昭这里暂时无事,便告退了出来,随即便向小二问明了方向后便即往琉璃房间走去,还未走近,却忽然听到有人低声唤他,展昭扭头只见白玉堂斜靠门柱,双手环胸,正向他使着眼色。展昭走上前,奇道:“你这般鬼鬼祟祟地又是作甚?”
白玉堂嘘了一声,压低了音对展昭道:“你且待着,看琉璃房中动静便是。”
展昭听闻不由一惊:“琉璃到底怎了?”
白玉堂也是一惊,反问道:“怎地,你不是知道么?”
“我如何知晓?你不是点了头,难道你不知晓?”
“鬼扯!你不也点了头?!”白玉堂气结,“那公孙说得支支吾吾,包大人也是含含糊糊,我又如何知晓?若非以为你已领会,我又怎会这样就被打发了?”
“你还敢说?!一路随同过来,怎会让琉璃出现这般状况?!”
“我对天发誓,她昨日尚一切如常!还拿竹萝拍我的脸呢!”
“自找!”
“你!”
两人忽然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争吵,齐齐一叹。
原来二人俱是不知,却又都以为对方知道,故而你点头我也点头,心底存的偏又都存着另一番打算,于是便这样稀里糊涂地被打发了。
白玉堂摸着下巴寻思道:“我方才起就在此守候甚久,却只见那女工端着一盆热水,拿着棉布便进去了,到现在也未曾出来,也不见琉璃,到底是所为何事?”
“棉布?热水?”展昭沉吟道,“莫非是沐浴?”
“沐浴就用一脸盆热水?”白玉堂横他一眼,用琉璃经常骂他的一句话骂展昭道,“没常识!”
展昭也知自己这番推想实在有够拿不出手,不由讪讪笑了一下,忽见琉璃的房门又开,一名年约十五六的小丫鬟端着水盆走了出来,水盆之上却又严严实实地盖着一块粗麻布。
“唉!”白玉堂一叹,“看来要使绝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