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琉璃也很简单。虽然很多人看来她很厉害,是个奇女子。”展昭一下一下地码着墙,继续淡然道,“但在我眼里,她也只是一个很容易受伤的普通女子。她想要的其实也很简单。她也只是希望她看重的人都可以活得好好的。仅此而已。”
“她厉害,只是不想成为我们的负担,并且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助甚至保护我们。在她心里可以将自己和旁人摆在同一个位置上考虑,并不因看重别人就看轻了自己,也不因看重自己而忽视旁人。所以不管发生任何事,她都可以做出最合适的选择。这件事从我认识琉璃不久就明白了,也正是因此,我也才开始全心全意地信任于她,甚至敢于将开封府的安危托付于她。”
两个男人都对琉璃有过不信任的时候,但他们选择了不同的解决方式,从而造成了不同的后果。面对怀疑,凌鹤川认定了背叛并选择鱼死网破的逃离,而展昭则选择给琉璃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
所以,展昭可以与琉璃心心相印,而凌鹤川却只能与她越走越远。
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的比较。
凌鹤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但似乎已经太晚了。
“琉璃不能回去……”他哑着嗓子道,“我们那个世界,人心比这里还要复杂十倍,琉璃在那里得不到像你这样的信任,也无法像在你们面前一样彻底的放开自己。”
展昭黯然垂眸。
………………
微型千斤顶终于将沉重的石门硬给撑开了一段尺余宽的距离,琉璃先是踩着白玉堂的肩膀爬上去,然后返身又拖又拉又拽,才将已经吊得几乎脱力的白五侠给扯了上来。
两人气喘吁吁,靠在石门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琉璃,你好像重了。”白玉堂一面喘着气一面道,“我从前是说过你瘦了也成不了赵飞燕,但你要知道你就是胖了也当不了杨贵妃。”
“闭嘴!”琉璃瞪了他一眼,喘了一阵咽下一口唾沫才道,“人家说男人结婚到了中年才开始发福,哪想到你成亲不过一年就胖成这样?!你这样子人家都当你这大半年老享福了,说出去谁相信你这些日子跟我一道东奔西跑呢?!累死我了!”
“我那怎叫胖呢?”白玉堂很不服气,“明明是结实了。”
“你就吹吧!按你目前这速度,再吹下去不到中年就你该成白员外了,圆滚滚的圆!”琉璃哼了一声,“你该是庆幸遇到的人是我。如果让后世那些迷恋你美貌的小姑娘们看到你中年发福的样子,我估计她们都宁愿你在冲霄楼里翘掉算了。”
白玉堂叹了一口气:“我就说了你一句,结果你回了我十句都不止。你这妮子嘴巴怎么就那么坏呢?”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琉璃很不以为然,“当初在扬州我也没少跟你斗嘴,怎么那时候你就不说呢?”
“是,那时候我怎么就不说呢?”白玉堂皱起眉头。
琉璃却发现了什么似地,忽然摆手让白玉堂安静下来,随即紧紧地将耳朵贴在墙上,似乎在听着什么。
白玉堂好奇地学着琉璃的样子将耳朵贴在墙上,却似乎只听到一些呜呜的风声和隐隐约约一阵咚咚咚击响。
他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便抬起头甚不耐烦地问道:“琉璃,你究竟听到了什么?”
“嘘!”琉璃摆手制止他,继续紧紧地趴在墙上听着,口中喃喃自语,“还……活……着……”
“什么?”
“琉……璃……我……是……展……昭……我……还……活……着……”琉璃倏然抬起头,眼中泛着泪花,激动道,“白玉堂,展昭还活着!我就知道他一定还活着!他现在一定和凌鹤川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