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展昭心中的许多疑问就突然这样解开了。
是了,为何他肩头的标志自己会觉得熟悉但又确实不认识。琉璃的父亲是军人,而琉璃身上穿的这一套衣服,也是军装中的一种。
琉璃曾说过,她的父亲与包大人十分相像。并不是长得像,而是那份沉稳威仪与和蔼可亲,以及眉宇间的正气凛然不容侵犯,是那么那么地像。
所以有时候,琉璃会不自觉地将包大人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敬爱,甚至言听计从。
就像他现在一样,忍不住就将眼前这个老人当做包大人那样去信任亲近。
“秦……”他皱了皱眉,一时还不知该如何称呼琉璃的父亲,想了想,道,“秦将军。”
秦海山微笑颔首,道:“是的。”
“秦将军……”展昭一时不知如何说起,低头看了看琉璃,说不出话。
秦海山微微一笑:“你是想问我,是不是来带走琉璃的?”
展昭顿了顿,点点头。
秦海山看着展昭,眼神愈发微妙:“你愿意让我带走她么?”
展昭张张嘴,看看秦海山,又看看怀中的琉璃,深吸一口气,用力摇首。
“为何?”
展昭一时不知如何说起,他想了想,吞吞吐吐道:“凌兄……凌兄说……”
“你是说,琉璃中毒受伤,可能留下后遗症的事?”秦海山淡然道。
展昭一怔:“你知道了?”
“是,”秦海山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又歉然望着展昭,“很抱歉刚才那样强行读取你的记忆,希望没有让你太过难受。”
“强行读取我的记忆?”展昭吃了一惊,随即想起实在脑中那样无法自控的情形,顿时了然,“适才也是你们?”
秦海山微笑颔首,歉然道:“很抱歉。正如凌鹤川对你说的那样,他们没想到琉璃会将这两个紧急救生包送给你和另一个年轻人——叫白玉堂?”
见展昭点点头,秦海山继续道:“所以紧急救生包就自动将你和白玉堂识别为琉璃与凌鹤川,并定期向我们发送信号。直到我们决定通过信号与他们建立联系时,才发现出了这一差错。为了尽快确认你们的身份并且了解事情的经过,在未经你们二人同意的情形下,我们通过信号连接,不甚人道地强行读取了你们的记忆,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因此给你们造成的伤害,我代表军方表示深深地歉意,希望你能接受。”
虽然有些词眼听不懂,但大致的意思展昭却明白了,只是出于对自己目前经历的震惊,他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秦海山笑了笑,继续道:“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展昭迟疑了很久,终于道:“那琉璃还是要回去么?”
秦海山看着他,微笑道:“年轻人,我希望你从自己的角度告诉我,你想要的答案。”
“我……”展昭低下头,“我不知道。”
秦海山扬扬眉,诧异地看着他。
展昭叹道:“琉璃回去固然非我所愿,但若她不回去,则将军你就面临着终生监禁,琉璃也会因此一世伤心自责。这也非展昭所愿。”
“如果你所担心的这些问题都能够得到解决呢?”秦海山继续问。
展昭一怔:“能够解决么?”
秦海山淡淡一笑,向展昭伸出手:“年轻人,你是否愿意跟我握握手?以我们那里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