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
深蓝色的天空柔亮得如同绸缎,繁星点缀,雪花在月色中如同精灵一般,随着夜风轻轻舞动,一落到地面,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越离沙裹着唐括的大衣站在帐篷前不停的跺着脚,间或将手掌捂到嘴边哈一口气,以此来驱赶寒冬的冷意。
也不知道她已经站在这里多久了,连乌黑蓬松的长发上都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冻得发白的小脸藏了一大半张在围巾里,只留下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
牧斐不经意间瞥了她一眼,又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冷静的走过她的身边。
擦肩而过的瞬间,越离沙的手指闪电般的扣住了他的手腕。
冰凉的肌肤接触,时间仿佛在这个瞬间停了下来。
牧斐停下了脚步,但是仍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更没有甩开越离沙的手。
“对不起。”
越离沙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她走到了牧斐的前面,使得牧斐不得不正眼看他。
“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她拉着他的手,习惯性的摇晃了两下:“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你就当我傻……我是猪……”
她匆匆忙忙,心急如焚的赶着解释,一时之间就有些口不择言。
她实在是慌急了,牧斐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很怕牧斐就这样一去不返了,或者从此以后干脆不理她了……
“我不应该相信牧觉的胡说八道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牧斐,慌张的像只懵逼的小兔子。
无辜又无措的样子。
等了很久很久,久到连交握的手掌逐渐变得温暖,牧斐才淡然开口:“他说的都是实情。”
“吖?”越离沙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口说着:“无所谓拉反正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
但是牧斐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反而继续说到:“他确实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我母亲出轨的证据。”
他平静的就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冷静而漠然:“与事实并没有差别,只是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信息而已,你相信他是对的。”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会在乎这个啊!
越离沙嘟起了小嘴:“反正是我错了。”
她讨好似地搂着他的手臂:“你别生气呀,答应我不好好。”
牧斐瞥了她一眼,将她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平静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一如往日那般:“没生气。”
“我才不信!”越离沙撇了撇嘴:“你之前明明很生气。”
不擅长与人争辩的牧斐干脆闭上了嘴,懒得和她争论这个问题,干脆转移了话题:“下雪了。”
而她还在这样的夜晚站在这里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