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沙!别看!”越凤柩在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捂住了她的眼睛。
只可惜他的动作再快,也比不上越离沙的速度。
在他的手指刚刚接触到她的脸颊的那一刻,越离沙反手一握,就将越凤柩的手腕死死地捏在了掌心里。
“离沙!”越凤柩的脸上,不仅仅是因为腕骨碎裂而带来的剧痛,更因为越离沙此时的茫然而带来的心焦。
他无暇去顾及自己的伤势,反而心急如焚地伸出另外一只完好的手,去抚拍着她颤抖的背脊。
“别看,离沙……只是一个试验品而已。”他低声说到。
“不……不是的。”越离沙空洞的眼神终于从那具身体上移开,颤抖嗫嚅的嘴唇张了又张:“她……她是活的。哥哥,她是人。”
“她不是!”越凤柩低低说到:“离沙,忘掉她。”
越离沙乌黑的瞳孔里,看不到一丝光亮,黝黑得犹如看见了地狱。她的脑海里,识海中,只有那满目的鲜血。
越离沙的身体缓缓瘫软了一下。
……
自那夜过后,越离沙仿佛陷入了漫长的昏迷之中。
高烧不退,意识模糊,滴水不进。
即使在沉睡之中也保持着紧绷的身体,导致越前连营养针都没办法打。纤弱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孔,然而却依然没有办法扎进一针。
她仿佛将自己困在了一片黑暗之中,抗拒着外界的一切。
就这样过了四天,在越前焦急的宣告,如果她再这样抗拒下去,很快就会因为营养枯竭而死。
更何况她才刚动完心脏移植手术,这种情况简直是雪上加霜!
即使她的身体再怎么强悍,也无法撑过一周。
她向来聪明,应该在看见那具试验品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用途。
而她素来因为自己的出生耿耿于怀,绝对不可能接受越家的这种行为。
越凤柩也从没想过一切都会暴露的这么快,以至于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才如此束手无策。
下定决心的越凤柩拎起了同样苍白如鬼的牧斐,英俊的脸上再无平日意气风发的模样,苦苦压抑的痛苦清晰可见。
“唐括是不是擅长催眠?”他低吼道:“他现在人呢?”
牧斐摇了摇头,声音飘渺:“我不知道。”
自从唐括的父母失踪之后,他就独自一人去了非洲,至今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过。
“将他找出来!”越凤柩向越前吩咐道:“无论他在哪里,在干什么!立刻将他带回来!“
“是!“越前躬身退下。
越凤柩独自一人站在越离沙的床前,久到几乎变成了亘古不变的化石。
良久之后,他才俯下身,摸了摸越离沙的脸颊。
“原谅我。”
空气中传来了他低沉而悠长的叹息,最后幻成了一片虚无。
……
此时的大洋彼岸。
一搜孤独的油轮缓缓行驶在漫无边际的海洋之上。
炽热的阳光照样着它斑驳的甲板之上,任凭风浪将它抛上抛下。
也不知道它已经行驶了多久,只能勉强从水手疲惫的面庞上推测出,他一定在大海里飘荡了不短的时间了。
谁也不知道它去哪里,在寻找着什么人……
一声尖锐的口哨吹响,甲板上的水手立刻拿起了望远镜,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座小小的无名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