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天成一愣,转而一笑。道:“原来月儿还是懂我的。”
刘月月道:“嘻嘻,那当然。成哥,这些是什么啊?”翻了翻桌上差点叠成山的一本本奏折。
盖天成边喝边道:“还不是那帮大臣嘛,一天就有那么多。居洲的水灾,庆州的饥旱,可烦死朕了。这,还有王爷要娶第十七房的奏折。多得要命,算了算了,不批了。等明天再来,走,月月,回去睡觉去。”说完,也喝完了莲子汤,擦了擦嘴道:“真好喝。”
刘月月走过去,帮他按摩着太阳穴,低着头道:“成哥,要不我帮你批吧。怎么弄的。”
盖天成眯着眼,一脸的享受。道:“哎呦,月月还会这个呢?”
刘月月哼了一声,道:“天哥忘了吗,我可是修道者,我师傅可是南夷山步易居士。什么东西学不会?”
盖天成一笑,宠溺的捏捏她的琼鼻,道:“你还说呢,明明是修道者。当初遇上反贼还愣着不动,可差点吓坏了我。”
刘月月嘟囔着小嘴道:“人家不是忘了自己是修道者嘛。”
盖天成不经莞尔一笑,道:“你不是想批奏折吗?来,我教你。”
刘月月嫣然,道:“好啊。”
云明看着段段记忆,听着听着,汉高后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她道:“我最恨的就是给他批奏折,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就好了。那时,我却批的很好,他也很信任我,后来,几乎所有奏折都由我过目,渐渐的,朝上一些臣子也倒向这边来……”
盖天成穿着金色龙袍,坐在书房中脸色阴晴不定。
一个老太监在他身边低声诉说着什么。
突然,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一些东西都跳了起来。吓得老太监急忙跪在地上。
盖天成语气低沉,道:“有什么药能让人怀不了孕吗?”
老太监畏畏缩缩,还是道出了几种。
盖天成挥挥手,让老太监退下后。一把坐在地上,喃喃道:“月月,对不起,我要防止将来的江山还是姓盖啊!”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拥有强权的皇后垂帘听政,皇帝基本上也没有了权力。盖氏皇族,不能灭!一切有可能发生的,都要抹杀。
而那几个月,每融一段时间,都有人端来一碗清汤,给刘月月喝。盖天成也因此放下心来,只是不再让刘月月碰到太多奏折了。
而在几个月后,在一间寂静的书房中,盖天成背着手,道:“为什么皇后还是怀上了?”
老太监颤颤发抖的跪在地上,嘶哑道:“奴才有罪,奴才忘了皇后娘娘是修道者。普通……药是对皇后娘娘无效的。”
盖天成闭着眼,摇摇手,道:“算了。你应该知道什么话可说,什么话,要带到棺材中吧。”
老太监颤抖的更厉害,道:“奴才知道。”
……
在阁房内,盖天成迈着步伐,走进来,轻声道:“月月,你怎么样了?”
刘月月勉强从床上坐起,却笑容满面,道:“成哥,成哥,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我给你生了个男孩,我们终于有了孩子了。我好欢喜。”
刘月月怀中抱着一个脸色干巴巴的刚出生的小孩,一脸的欢喜。
盖天成心中一软,她,真的很爱自己,自己能再伤害她吗?眼中朦胧了起来,轻轻抱着她,在她耳朵边道:“月月,我不再负你!”
刘月月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一脸天真的道:“成哥,当初你说要生很多很多孩子,我要给你生!等我们老时,就看着孩子们在院里玩耍,我们就这样过着好吗?”
盖天成眼中再也忍不住眼泪,道:“好,好,月儿,我们就这样子。”
云明道:“然后呢?”
汉高后虚弱的笑了笑,道:“那段时间,我真的好快乐,好快乐。我生下孩儿后,他为孩儿取名为天月,那是我们两人的名字。我陪着我的孩儿过了七年,我最恨的就是我不应该去插管朝廷上的事,而百姓们也叫我天后。在那七年后,我真的好痛,好痛……”
汉高后神志己经有些不清楚,但还是低声讲述着。
“父皇,孩儿拜退。”在书房中,一个威严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前一个七岁左右的男孩正缓缓告退。
盖天成三十多岁了,这本是男人最有力量,也最为巅峰的年纪,本该南征北战,闯下一番事业。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老了。
或许是二十多年的操劳,他的双鬓己白,一天睡眠也多了许多,也经常生病。这哪有他二十多岁时的英姿?
盖天成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晴不定。刚才太子天月过来请安,他吩咐了一些事,这位小太子却跑去请教他的母亲。难道,这位儿子就这么不信任父亲吗?为什么自己说的话他从来都要让母亲知道,允许后才去做?
盖天成已经老了,他能感受到身体的退化和渐渐的虚弱。
他那方面也退化了下来,除了这几年所生下的四位皇子,十三位公主外,他再也没有生育了。
甚至,在前几天还咳出一口鲜血。御医嘱咐道,再也不能这么辛劳了,自己已经老了。
盖天成脑子混乱一片,心中胡思乱想着。在太监拿来牌子让盖天成翻时,他却一把打落了,勃然大怒。
模模糊糊的走进书房,卧在椅子上胡思乱想,脸上阴晴不定。
自从七年前皇后产下太子,子贵母尊,拥戴她的大臣也多了起来,再加上她的能力确实不错。甚至……
盖天成看了看桌子,朝中还在他这一边的大臣,所秘密送上来的奏折整齐的摆在桌上。
民间许多平民尊称刘月月为天后,甚至有句话,刘月月若为男子,可以做个明君。而朝上大臣,在这几年中,被刘月月以铁血手段强势拉拢了过去,甚至于,在许多大臣眼里,刘月月才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