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前脚刚出房门,香巧就从木语花房间的拐角处走了出来,亲眼看着丹青出了别院,转身往郑叶熙书房走去。
就在刚才,木语花和丹青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郑叶熙他们便进了别院。看着紧闭的厢房门,郑叶熙才示意香巧躲在拐角处偷听,自己则和包子回了书房。
“大少爷!”
香巧轻轻叩了叩房门,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等待郑叶熙传唤。
“进来。”
书房里传来郑叶熙浑厚有力的声音,香巧推门走进去,顺手关上了书房的房门。
“如何?”郑叶熙坐在书桌旁练着书法,头也没抬。
“回大少爷,奴婢在少奶奶房外听到,少奶奶命贴身丫鬟丹青独自一人,前往红楼阁,找张喜婆。据说是,要一个什么药瓶。奴婢距离有些远,再加上,少奶奶和丹青说话很是小心,有的几乎是耳语。”
香巧恭敬地站在书桌前,颔首看着自己的脚尖,一一汇报着。
“哦?张喜婆?是何药瓶?可有提及关于什么?”
郑叶熙放下毛笔,包子顺手拿起一旁的帕子递给郑叶熙。郑叶熙擦了擦手,将帕子再次交到包子手中,起身绕过书桌,坐在圆桌旁。
香巧跟随郑叶熙走到桌前,在他坐下那瞬间,香巧便端起茶壶,给郑叶熙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壶,站直身体,继续说。
“回大少爷,是张喜婆。奴婢依稀听到丹青说起,那瓶药,好像是木老爷托二夫人亲手交给张喜婆的。应该是防止少奶奶中途逃婚。可为什么少奶奶现在要那个药瓶,奴婢不知。”
郑叶熙点点头,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心里暗自思忖。
‘如此看来,远嫁长安,并非木大小姐心中所愿。木老爷究竟给喜婆的是什么药,可想而知,自然是迷魂散,防止逃跑,并不至于要了这个女儿的性命。’
“据我所知,木语花是大夫人的独女,大夫人身体一向欠安,膝下除了木语花,并没有其他子女。二夫人顺势掌管木府大小事务,二房欺压大房,可想而知。关键在于,那瓶药是二夫人亲手交给了喜婆。那么,那瓶药,肯定有问题。”
郑叶熙手中把玩着茶杯,嘴角含笑,轻声分析着。
“那为什么少奶奶现在让丹青姑娘去要那个药瓶呢?她就不怕二夫人知晓此事?”
包子环抱着佩剑,依靠在房门口,皱着眉心,问道。
“嫁为人妇,木府自然管不着她。以前可能被欺压,而现在,身份自是不同,何惧之有?”
郑叶熙放下茶杯,抬头看着包子,吩咐道:“包子,你去跟着丹青。一是,不要让她出了什么事,二是,探听一下这个木大小姐,究竟是不是那边派来的。”
“是,大少爷!”
包子拉开房门,直接飞身上了房顶。不消一会儿,便看到丹青正在大门口和大门口的护卫周旋。包子抱着佩剑,倚靠在房顶的飞檐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小丫头。
“丹青姑娘,不是小的不让你出去,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初来乍到长安城,实在是不安全。”
门口的护卫自是认识丹青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丫鬟,对她说话,很是恭敬。
丹青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些银子,悄悄塞到那个护卫手中,压低声音说:“护卫大哥,你行个方便,我家小姐很是想念家乡的吃食,命奴婢出门买一些回来,你看,能不能让奴婢出府一趟,不消一会儿,奴婢便回来。”
护卫摸着手里的银子,眼中尽是惊讶,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少奶奶出手如此阔绰。左右窥视,仍是放心不下,又把银子塞给丹青。
“丹青姑娘,万万使不得,奴才也只是个看门的,这郑府虽说不是宦官人家,规矩还是有的。您真出不去,这银子奴才更是要不得,万一被家主知晓,是要被打断腿,赶出郑府的。”护卫难为情的说着。
丹青紧紧握着手中银两,心里一横,没办法,只能用上小姐的另一个计划。
丹青将银子重新放回袖中,双手搅动着手绢,抬起通红的眼睛,满眼泪水,可怜兮兮的望着护卫,咬着嘴唇,抽泣道:
“护卫大哥,您有所不知,我家小姐自小不曾与我家夫人分开过,初来乍到,昨晚又逢大少爷身体欠佳,已然是颜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