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要不要属下去杭州查一查?”包子走上前,双手抱拳,弯腰请示到。
“无需。”
郑叶熙摆摆手,倚靠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香巧和包子对视一眼,皆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陈管家从前院走来,门外丫鬟问候声传进来。郑叶熙瞬间装作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软塌塌的坐在椅子上,香巧走上前,站在郑叶熙身边,以便随时伺候他。
“请大少爷安。”陈管家对堂前的郑叶熙施一礼。
“不知陈管家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咳咳……”
郑叶熙虚弱的看着陈管家,轻声问道。
“回大少爷,老夫人遣奴才问问大少爷,午饭是在大少爷小院用,还是和大少奶奶前往前院,和老夫人共食?”
陈管家站起身,弓着背,微微颔首,恭恭敬敬的问道。
“咳咳……本少爷身体欠安,就不去奶奶院中了,中途多有奔波,甚是劳累。劳烦陈管家告知奶奶,晚饭熙儿携语儿前往奶奶院中共食。咳咳……”
郑叶熙说完猛咳几声,香巧赶忙走上前,端起桌上茶盅,递给郑叶熙。郑叶熙小酌两口,缓和不少。
陈管家和善一笑,说道:“是,大少爷。最近天气还是有些许炎热,大少爷中午也是需要少些奔波。奴才这就去回老夫人,过会儿,丫鬟们便把午饭呈到大少奶奶房中。奴才告退。”
陈管家说完,郑叶熙微微点头,陈管家退出书房,往前院走去。
郑叶熙一回如初,冷眼看着陈管家消失的院中,久久不语。
“大少爷,早些日子,奴才查到一些关于陈管家的事情。”包子走上前,对郑叶熙说。
“嗯?何事?”郑叶熙回神,看着包子,问道。
“陈管家接管安伯管家事务这些年以来,一直兢兢业业,未曾出现任何差错,更是让人抓不住把柄,查不出底细。家里人查不出任何猫腻,原因就是,陈管家将自己的家底隐藏的极好。”
“说的也是,你这些年查陈管家,一直没有头绪,可是查出了什么?”
郑叶熙看着包子满眼的精光,就知道他定是知道了什么。
“是的。前些日子,奴才想,若陈管家是那边的人,定会和那边脱不了干系。不曾想,果不其然。陈管家所签的卖身契,姓名、住所皆是造假。长安宁安乡陈家村,本就没有陈管家这一户人家。”
包子看了一眼郑叶熙,坚定地说。
“卖身契上皆是造假?”郑叶熙亦是吃惊,身份造假,在长安城可是要吃罪的。
“是的,大少爷。陈管家的真实身份并非陈二,而是二夫人夏氏的堂哥,夏立。夏立父母早亡,一直在夏氏这一支照顾下成长,对夏氏更是言听计从。夏立有一独子,前些年因欠下巨额赌债,没有办法偿还,求于夏氏,才辗转伪造身份,来到郑府。这些年,协助夏氏,也从中赚了不少银两。奴才还查到,夏氏和堂哥关系并非只是堂兄妹,两人也背着二老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包子将自己所查一一禀告,郑叶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想到他的二叔,不仅仅养了一个毒如蛇蝎的妇人,还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大少爷,这件事只能有利于我们,不要再对二老爷心存慈念了,想想大老爷当年是怎么被二老爷一家活活害死的。他的夫人红杏出墙,无关乎我们的报复。少爷何必动怒?”
香巧站在郑叶熙身边,冷声提醒道。这些年香巧和包子日日陪在郑叶熙身边,除了为他做事情,更提醒他,二房的心狠手辣,莫要紧要关头,放敌人一马。
郑叶熙抬头看了一眼香巧,眼神深邃。包子害怕香巧说话僭越,赶紧说道:“大少爷,午饭已经送到大少奶奶房中,您前往用膳吧。”
郑叶熙回眸,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起身,往木语花房中走去。
包子待郑叶熙走后,伸手拉住香巧,压低声音说:“香巧,你说话太不分尊卑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大少爷的二叔。他自己可以说,你不可以。懂吗?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僭越了主子。”
包子说完,生气的扭头跟上郑叶熙。香巧深吸一口气,咬着下唇。这是包子不知道第几次提醒自己‘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香巧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那又如何,这些年,是她香巧陪着大少爷度过了所有艰难困苦,在香巧的心里,大少爷最重要。她不会看着大少爷做错、走错,更不会让大少爷再一次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