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昕伊姐,我们一定会把这个事情调查清楚,还你清白。”牟淞单纯地信任着颜昕伊,“沈弘说,骆舒雯一直对钟大神单相思,原来公司里的很多人都知道,她这是对情敌的打击报复。”
这话让钟恪南颇不自在,轻咳了一声。
宋景彦比较严谨,没有像牟淞那样直接下结论,但他显然也是站在颜昕伊这边的,“那个骆舒雯,很可能是心怀鬼胎,得好好查一查。盛星辰在那个时间约她见面,坠楼又刚好被她看见,这也太过凑巧了吧?”
同事们的信任让颜昕伊又眼睛酸涩了,但她不想再他们面前落泪,把已经涌进眼眶里的泪硬逼了回去。
“还有导致你母亲和继父身亡的车祸原因,我们也会调查。”宋景彦又说。
“我继父也去世了?”颜昕伊震愕而心痛。
“是的,他去世的时间比你母亲晚。”宋景彦回答,“前后时间,接连两起重大事故,三人死亡,都和你们家有关,总感觉这当中会有某种关联。”
颜昕伊的脑子混沌昏蒙,思绪纷杂零乱,心情不定,精神恍惚。宋景彦和牟淞走后,她一动不动的靠坐在那儿,脸色出奇的苍白,嘴唇上毫无血色,又黑又大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前方,眼里没有泪,只有一份深深刻刻的凄楚,和烧灼般的痛苦。
钟恪南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良久,她用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子贴住了他的,她的眼睛里逐渐充塞了泪水。
“宝宝——”他这一声绞自肺腑、融入骨血的亲昵轻唤,包含了那么多柔情、关怀和爱怜。她的泪水扑簌簌滚落,濡湿了他的衣服。
宋景彦和牟淞来到病房之前,肖婉紫已经要求检验了盛长天和邱娜苹的尸体。当时盛长天刚被确认死亡,但角膜已经浑浊了。为盛长天抢救的是盛家的私人医生廖远,他说,角膜混浊,是因为盛长天正在治疗青光眼,使用了β受体阻滞剂滴眼液,因此产生了副作用。而更早死亡的邱娜苹的遗体,从表面来看就是车祸导致的死亡,并未有什么异常。其他还有待尸体进一步解剖检验。
盛长天和邱娜苹发生车祸的起因是,盛长天开车带邱娜苹去拜访一位友人,途中遇到一辆满载着大油桶的货车,车上的油桶落下,里面的液体漏了出来,盛长天驾驶的小轿车因为泄露的液体打滑,撞向旁边的保护带,受到强烈撞击。身受重伤的邱娜苹和盛长天被送往医院抢救后,先后被确认身亡。
卡车司机名叫王大力,给一家工厂做货运承包。车祸发生后,是他第一时间拨打电话叫来救护车。对于造成车祸,他非常的惶恐愧疚,他承认在没有检查油桶是否牢固固定的情况下,直接发车,应该要负过失致人死亡罪。
肖婉紫对两具尸体进行解剖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为了慎重起见,她把尸检报告带到医院,让颜昕伊看看。钟恪南也在场,他暂时停下手头的工作,专心在医院里陪伴颜昕伊。
邱娜苹的尸检报告并无疑点,但盛长天的尸检报告,颜昕伊发现了疑点,盛长天胃里的残留物和邱娜苹的差不多,有虾、小麦粉、菠菜等,从消化结果看是饭后四小时,也和死亡时间相符。颜昕伊记得,盛长天是不能吃虾的。他本身就对虾过敏,以前体况佳,有足够肾上腺皮质素,能缓解过敏反应,多少还会吃一点。近段时间以来体况差,一吃便开始发作,因此再也不敢吃了。但由于邱娜苹很喜欢吃虾,饭桌上还是经常有虾,她自己吃,或者有客人来的时候一起吃。
“既然不吃虾,为什么胃里的残留物里会有虾?“肖婉紫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