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自己临走时,母亲好像是怀孕了,那时,父亲还健康的活着,母亲的身子虽然弱一些,也没听说有啥大毛病,咋就说没就都没了呢?
二弟,二弟今年也有八岁了吧?只是看个头也太矮了些,难道都不吃饭吗?还是说家里的日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艰难?
傅松和傅平相差十二岁,对自己这个弟弟,他从心里疼的不得了。
两人之所以差这么多,是因为母亲生自己时难产伤了身子,经过多年调养才又有了二弟。
在得知父母亲双双离世后,他曾经躲在山里恸哭了一场。
那种剜心挖骨之痛他永远也忘不了,二弟和小妹以后就是他的责任,他会将他们抚养成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小豆子见傅松神情放松下来,就看着张虎眨了眨眼睛,偷偷的笑了。
张虎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俩心意相通,不想傅松带着对媳妇的成见回去。
离家三年多,他的家人一定会日思夜想的盼着他平安回家,如果他的情绪不对,很容易就会伤害到家人的真挚感情。媳妇更应该是他最亲近的家人,他们希望傅松幸福,不希望因为他们,夫妻之间产生隔阂。
其实,见到傅松的反应,张虎早就后悔了。
刚才他也是下意识的找的借口,想要就此跟傅松告别。
他相信,就算离开傅松,他和小豆子不论去哪里,也不会饿死的。
去傅家,他是真的觉得不方便,他可不是小豆子,只在乞丐堆里打转,临服徭役才让人用五十个铜版顶替了别人的名字。
这么多年他看多了世态炎凉、人情百态,他猜测,傅松媳妇就算不嫌弃自己和小豆子,也不会多欢迎。
尤其是傅家还是那种极度贫穷的情况,自己跟着去是真的不合适。
不过,看到傅松的态度,张虎也不敢再提不去的话,只能以后慢慢再说。
再说薛一梅,她并没有发现傅松就在不远处已经看见了自己。
因为身上带着一笔巨款,她的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在镇里一刻也呆不下去,她怕镇上人多被人偷了,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因此,急匆匆的出了南城门之后,顺着官道一路疾行,穿过熙熙攘攘出城的人群,很快就到了拐向靠山屯的山路附近。
可就在这时,从南边官道上传来一阵奔雷般的马蹄声,像一阵疾风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官道上的人群纷纷避让到一边,有的躲到了官道旁的杨树背后,免得被马蹄踢到,有的躲避不及摔倒在地,东西洒落一地,很是狼狈。
出城的人,大多数都是附近山沟里的山民,谁也惹不起能在官道上纵马疾驰的人,这些人不是达官就是显贵,可不是普通百姓惹得起的。
薛一梅也和别人一样躲在了一边,背着筐子、拎着斧子,背靠着一棵高大粗壮的杨树,冷眼瞅着像一阵飓风疾驰而来的马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