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栋听见李本深的话,这才知道这个家伙刚才在试探自己,但是却没有着恼,反而感到欣慰。他虽然经常自诩为有谋略,但是比起自己这个侄子来还是有所不及。听到他说还有中上两策,心中一喜,急声问道:“什么计策,快些说给我听?”
“这中策,就是舅舅派人将鞑子此次进军的路线,兵力,粮草辎重。攻城日期等情况写一封密信派人送到滁州,交给萧毅。如此一来,不管到时候谁胜谁败,舅舅都可以从中权衡。若是鞑子胜了,那么舅舅自然也是鞑子的功臣。可是若是那萧毅胜了,舅舅也有暗中襄助之功。到时候再去投效,相信他必然会不计前嫌。舅舅以为如何?”李本深摇头晃脑的道。
“还是不妥。舅舅又不是主帅,只是听命行事,万一鞑子又突然变更进军路线或是进攻日期,到时候那萧毅以为我故意诳他,那就麻烦了。而且这一路上到处都是被鞑子占领的地方,万一送信的人被鞑子抓住,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还有,若是鞑子胜了,那封信日后落到了鞑子手中,以鞑子的凶残,那你我两人还有活路吗?不成,不成!”李成栋想了想,猛摇头道。
“那就只有上策了。这上策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啊,最重要的是一个时机的掌握。”李本深说到这里却是卖起了关子。
“快说快说,这么聒噪。”李成栋有些不耐烦道。
“上策就是见机行事。”李本深简言意赅道。
李成栋一愣,那是什么意思。
李本深附在舅舅耳朵上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李成栋的脸色先是一惊,然后慢慢的高兴起来。
“好,就这么办,舅舅没白疼你小子啊!”李成栋兴奋的道。
在李成栋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留后路的时候,同是降将的刘良佐却没有想那么多。他想得比较简单,上次清军之所以会败给萧毅的军队,一是因为萧毅玩偷袭,二是因为他们没有固定的根据地,所以才让他们捡了便宜。这次清军浩浩荡荡二十多万人马兵分两路,目标又很明确,没有理由会败的。所以他对于李成栋上次的劝说全部都当成了耳边风。
对于滁州城外豪格三万大军被灭的事情刘良佐却是自动忽略了。在他看来,那也许只是个意外。而意外并不是经常发生的。
进攻滁州的清军主将谭泰的想法和刘良佐的想法基本上差不多。他没有在萧毅的手下吃过亏,而且认为豪格的失败被擒也许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并不认为那萧毅的军队会像那些逃回来的士兵吹嘘的那样厉害。那不过是一群胆小的怂人被吓破胆后为自己的辩解而已。只有把敌人吹嘘的足够强大,那么才能为自己的失败找到一个借口。不是兄弟无能,实在是敌人太彪悍。
谭泰率领大军到了凤阳之后汇集了已经集结好的一万绿营兵向滁州开进。他们要打到滁州城下,首先面临的就是清流关。
清流关,在滁州市西郊二十里外里处的关山中段。为古代重要关隘。始建于南唐。此关形势险峻,深10余丈,用块石垒砌关洞呈拱形,南唐置关口以御北师,关洞呈拱形,深十余丈,巨砖块石垒砌,气势雄伟。关洞门额上嵌石刻:“古清流关”、“金陵锁钥”等。清流关昔为南北交通必经之道,号称“九省通衢”,历为兵家必争之地。
清流关地处要害,南望长江、北控江淮,是出入金陵(南京)的必经之地,被誉为“金陵锁钥”。这里地形险要、悬崖峭壁,山高谷深,在此设关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春秋战国,吴楚相争,清流关口已是用兵要隘;三国时期魏吴也曾在此兵戎相见当初楚汉相争。楚霸王项羽曾兵败垓下,经过这里,自刎于乌江(安徽和县)。汉高祖刘邦挥兵南下,过清流关至大丰山留有“汉高祖饮马池”的古迹;南北朝侯景起兵寿阳,南袭谯州,兵经清流山口,攻陷历阳(今和县),渡江取采石,破建业,史称“候景之乱”。
如此重要的关隘,萧毅自然非常重视的。经过领主助理的加固,原来的关墙已经被加高了一丈有余,加宽了三尺。关墙上除过原本的的垛墙外,还多出了三个高大的圆形碉堡,这三个碉堡呈品字形的分布,中间有关墙相连。碉堡顶层上已经架起来一门门的大炮,,弩车,投石机等守城器具。而且关隘下面的悬崖也是被加深了很多,只要吊桥收起来,人若是想过关,只有长着翅膀飞过去。
清军来袭的消息关上早已得知,守军早已经严阵以待,就等着鞑子们来送死了。
清流关的守将是萧毅原来的亲卫队队长萧英,现在是第二营的主将。他带着本部三千人马还有萧毅配给他的一万僧兵驻守在清流关。
萧英以前一直是负责保护萧毅安全的,虽然知道保护大人安全非常重要,可是作为一个军人,自然也是渴望能够到战场上领兵杀敌的。自从被萧毅外放成了第二营的主将后,心中特别兴奋,天天拉着二营的那帮子士兵狠狠的操练,一个个练得嗷嗷叫,都是摩拳擦掌等着胖揍来犯的清军。
谭泰领主大军来到清流关前,远远的看着威武雄壮的关隘,眼中神色复杂。当年他们在山海关下使劲的折腾也没折腾进去,每次进关抢劫都要翻山越岭绕道走。后来能光明正大的进关,还是因为吴三桂的投降。眼前这道关今天却又摆在了自己面前。建功立业,就在次关了。只要攻下了次关,那么滁州城就如一个扒光了衣服的女人一般暴露在了自己的眼前,任由自己予取予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