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大怒,起身瞪视他道:“杨永兵,是想抗命吗?”
杨永兵毕竟是洪承畴麾下多年,这会被他这么一瞪,心中也是一怯,急忙抱拳道:“末将遵命!”说完急忙跑出去召集兵马去了。
勒克德浑不能不救。虽然这次是勒克德浑自己主动要求救援高邮州。仗打赢了,他洪承畴没有多少好处,多尔衮不管是出于振奋军心,还是满汉有别,都会把这个功劳记在勒克德浑身上。若是打输了,那他洪承畴毕竟是一把手,这个连带责任是必须承担的。
勒克德浑虽然打了败仗,这个时候洪承畴若是发兵将他救回来,一是他能借此机会缓和跟勒克德浑之间的矛盾,二是这也是他的责任。否则回头那些满蒙将领向多尔衮弹劾他见死不救,那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三者若是能救回勒克德浑的残兵,也能够为守城多保存一些兵力。
半个时辰后,淮安城大门洞开,一队队士兵鱼贯而出,浩浩荡荡向南而去。正是杨永兵率领的前去救援勒克德浑的一万人马。
这一万人马全都是汉八旗及绿营兵组成,马三步七,三千骑兵,七千步卒。
宝应城南,定北军第二营阵地,中军大帐内,萧英正在和一名副将对弈。
自从萧英学会下棋之后,闲暇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拉着别人下棋,时日一久,棋艺也是日渐精湛。
萧毅执红棋,副将执绿棋,红棋步步紧逼,全部卒子已经过河,正向敌军中宫逼进。反观绿棋,丧师辱地,节节败退,两马一车均已被红棋所灭,仅余一车、两相,两士拱卫主将,形式岌岌可危。副将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水,有些手忙脚乱了。
副将一个不慎,又被萧英给吃掉一个相,破掉了两相的犄角之势,局势愈发糜烂。
萧英哈哈一笑,得意道:“本将军直捣黄龙,指日可待啊!”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帐帘被掀开,亲兵队长走了进来。
“将军,我军斥候发现从南面而来大量人马,队形混乱,疑为鞑子溃兵。”
萧英闻声大喜,霍然起身笑道:“这一定是从高邮那边败退的鞑子。萧铁那小子吃完了肉,把汤剩给咱们了。不过本将军可不会挑食的,传我将令,命两千骑兵迅速集结,随本将军前去击灭这股鞑子溃兵。”
亲兵队长闻声正要前去传令,帐外又进来一人禀报道:“将军,探子回报,洪承畴派一万人马正向南而来,领兵大将为洪承畴心腹杨永兵。”
萧英闻言,摆摆手又把亲兵队长叫住。他只有五千人马,鞑子一南一北两路人马相向而行,自己正好居于中间。杨永兵要想救人,必须击败他才能通过。鞑子溃兵要想回淮安,自己据守的这里也是必经之路。如此以来,就要谨慎用兵了。
沉吟片刻,萧英问道:“杨永兵一万人马现在到了何处?”
亲兵答道:“鞑子大军刚出淮安,探子就火速回报了,鞑子援兵大部都是步卒,此时应该行军不到三十里路,距宝应城至少还有三十里。”
“那鞑子溃兵现在到了哪里?”萧英转向亲兵队长问道。
“鞑子溃兵由于急于逃命,队列散布较长,前锋人马应该已距我军不到二十里。”亲兵队长答道。
萧英沉思片刻,霍然抬头沉声命令道:“传我将令,全军让开大路,放鞑子溃兵过去。两千骑兵集结待命,待鞑子大部溃兵过去之后衔尾追杀。步卒在鞑子通过大半之后,迅速堵截道路,歼灭鞑子残部。”
“谨遵将令!”两人抱拳齐声答道,转身传令去了。
“大人,为何不死守道路,全歼鞑子溃兵,反而放他们过去?”副将疑惑不解问道。
萧英嘿嘿一笑,解释道:“岂不闻困兽之斗,甚于猛虎。鞑子溃兵士气低落,毫无战心,一心只想逃命,对于路上一切会阻挡他们的障碍都会不顾一切的清除。我军若是挡住道路,固然可以重创鞑子甚至全歼,但也因此会有较大伤亡。若是将鞑子残兵放过大半,一来是可以减少我军损失,二来则可以冲乱前来救援的杨永兵部。我军若趁势掩杀,定然会取得较大战果,而伤亡微小。同时,这些鞑子溃兵又会影响杨永兵所部士气,此消彼长,说不得能一举拿下宝应城,也未尝可知。”
副将听完,面色恍然,显然是被萧英说服了。
鞑子的六千余残兵在萧铁的五百骑兵追杀之下,已经减员至不足五千人。五百骑兵在追杀了三十里之后返身回转高邮城去了。鞑子残兵一看追兵去了,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被萧贵率领的八千骑兵堪堪追上。鞑子溃兵欲哭无泪,只好继续撒丫子向前奔跑。有战马的还好,没战马的步卒只好撒开四条腿没命的向前奔跑。凡是前面阻碍自己的,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袍泽兄弟,都是不由分说一刀就劈了过去。
此时,逃命成了唯一的念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