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也见过许多的大明官员将领。文官要么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夸夸其谈,互相倾轧,一点真本事都没有。武将呢,多是粗鄙恶俗之辈,形象猥琐,贪财好色,打起仗来却多是脓包,祸害起百姓却是个顶个的。所以,她眼看着都要二十岁了,却还是云英未嫁之身。
所以后来,她虽然是奉了祖母的命令来出兵勤王,但是一路上听闻的关于南京朝廷的种种丑闻,这让她打消了去南京的念头。
后来萧毅带着定北军异军突起,强势出击,引起了她的极大兴趣,这才乔装去探查萧毅的为人,最终有了带兵投靠一事。
自从跟萧毅接触之后,他的自信、霸气却又神秘,让马茗月有一种不由自主的想跟他接近的感觉,想去了解他,发掘他的冲动。
有句话这样说: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好奇的时候,那就是她沦陷的开始。
马茗月此时的一颗芳心却是一片纷乱,有许多感觉充斥在心里杂乱无章,却丝毫理不出头绪来,让她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是来汇报公事的。
“哈哈,我们立了大功的女将军来了,这么站在这里发呆啊?”萧毅调侃的声音忽然想起,这才将马茗月唤醒过来。
她的神情略显慌张,有种被人看破女儿家心事的感觉,忍不住的飞快的白了萧毅一眼,但是很快却又恢复了谈论公事时候的严肃。
心情大好的萧毅此时早都将之前训斥她的事情忘在了脑后,脸上带笑的一直盯着马茗月,正好看见了她那带着少女些许娇羞些许恼怒的一记白眼,神情一愣,却觉得好笑,还当是这小丫头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记仇呢,禁不住的又是一声轻笑,本想再开两句玩笑,但是一看马茗月那张此刻严肃无比的俏脸,这次想起来人家是来谈公事来了。
“茗月将军,这次你们白杆营及时攻占南门,为大军能够快速控制全城立下了大功,本督一定会论功行赏的。”不等马茗月说话,萧毅自己先说到,好像有种讨好人家的感觉似的。
本来想回报城防事宜的马茗月被萧毅这一抢先,到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随即却又反应过来他刚才的那番话哪里有些不对劲。
“对了,他一向都是称呼人家为马佥事的,或者马将军,这次怎么成了不伦不类的茗月将军了?真是好生奇怪。”马茗月仔细一想,想到问题所在,俏脸又微不可察的泛起一丝绯红。
萧毅没有想到自己的这次混搭的称呼又让女将军刚刚平复的心又起了波澜。他想着平时叫马佥事,太官方了一些,早上刚训过人家,现在人家立了功,自然安抚一下。可若是叫直接叫茗月,又显得太过亲密,也是不妥,于是就诞生了这么一个怪异的称呼,吹皱了一池春水。
一旁的尤条却是察言观色,从两人的神态和对话中似乎看出来了些端倪,但依然是笑而不语。一个好的下属,只会看见该自己看见的,那些不该看见的就是看见了也当自己没看见。显然,尤条先生完全符合这个标准。
马茗月毕竟是巾帼英雄,小儿女的心思一过,立刻回转到了正事上面。很快的将自己负责的城防相关事宜汇报了一遍,萧毅频频点头,边听边问,又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正在两人说话的功夫,萧勇带着一个士兵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
“大人,第三营派人来报告洪承畴的消息了。”萧勇禀告道,一指身后的士兵。
那士兵正是追杀洪承畴的骑兵之一,被派回来报信的。当下便将如何追杀洪承畴以及洪承畴如何跳河的过程说了一遍。
萧毅脸上闪出一丝失望道:“竟然让洪承畴这狗贼跑了,真是可惜!”
尤条笑道:“国公爷莫要担心。不是已经有骑兵往下游搜寻了么,说不得很会就会有消息的。而且那洪承畴也已受了箭伤,加上年老体弱,多半也早都溺水而亡了。”
萧毅摇摇头道:“没有亲眼见到洪承畴死,本督着实不放心。传令下去,多多增派人手沿河搜索,一旦发现洪承畴立刻带来见我。”
萧勇领命,带着报信的骑兵下去安排去了。
尤条忽然道:“国公爷,此时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立刻办,若是迟了恐怕会生变故。”
萧毅疑惑道:“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城中的溃兵不是都已经肃清了吗?难道府库还没有封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