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罢……她从来都不会勉强自己呢。
不过,能逗弄几分也颇有意思呀。她低低暗笑,水眸盈盈,眯成浅浅一线,一手白玉酒壶,一手翠绿酒杯,缓缓起身,七扭八歪的走向面前的男人。
嘻,他的眼在躲她呢,咦?有可疑的潮红。
“嗤嗤”一笑,她摇晃身子,突觉脚下一软,整个人就往正自害羞的男人身上扑去。
好呀呀,我可爱的姐夫,竟然使绊子,某人打了个冷颤,似能预料到往后的悲剧生活。
不说这位笨蛋,说我们害羞的陈亦知公子,他自然不可能让酒液弄脏他干净的衣服,于是,双手一张,将惊呼的蓝琳纳入他的怀中。
同时,右手一弹,酒杯划过优美的弧线,恰恰落在满脸兴奋,几欲大笑的王雷亭身上。
“啊呦……你个别扭的面皮人,老子今日非要揪下你的面皮不可!”王雷亭抄起袖子,就要上前。
“你敢!”
“你敢!”
两个脆生生的女声,两只纤细的脚尖,一只踢上他的屁股,一只踢上他尚完好的右腿。痛,很痛,他扭曲之脸,一副自尊心受创的愤然。
“两个笨蛋女人……”他“呜呜”讨伐,用眼睛欲杀死一脸无辜的陈亦知,陈亦知向他晒然一笑:“王兄,看来你今年泛桃花呀。”
耶耶耶?这位冷冷清清的公子哥也会取笑人呀。蓝琳眸间荡起一笑,自他的怀里仰脸看他,媚然道:“我看,公子今年也泛桃花,要不要清溪来为你一解?”
面前的公子粉脸红唇,淡淡眉端都带着几分桃色,还真是秀色可餐呐。蓝琳探起上身,“吧唧”一口,印在这位害羞的公子右边脸颊。
很明显,他被吓倒了,完完全全的被吓倒了。
不过,当蓝琳撇到此人胸前一点殷红时,才知道他是痛的晕过去。
王雷亭大呼小叫,要留下来帮助小姨子给陈亦知处理伤口,被一只玉手揪上耳朵,拖出屋子,临关门前,一只白玉瓶飞进来,落在蓝琳的手心。
“小姨子,这药忒好,保准半夜面皮人就能生龙活虎,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啊啊啊……轻点,娘子,轻点……耳朵要掉了……”
蓝琳摇摇头,刚开始她还怕过这位阎王般臭脸的姐夫,没想到就是这般模样,果然,人不可貌相,你永远也理解不了,隔着一层肚子的那颗心,到底想的什么,又会做什么。
扒开他的衣服,仔细检查一番,原来是以往的伤疤崩裂一点,并不严重,遂放下心,上了药,拉上被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
今天她又没有床睡了,苦命的人呐。她就这么做在床边,瞧向眸子闭的紧紧的陈亦知,真没有发现,原来陈亦知的眼睫毛竟然比碧姐姐的还长,他的嘴巴比碧姐姐的嘴巴还要好看,就是这张嘴巴,说了这番话。
他说:他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他说:她与那人之间情真意切,好一对羡煞人的鸳鸯佳人。
他又可知,她已经不是她了,穿越时空,再次感受到生命的存在,她比原来更加渴望得到一人诚心以待,渴望良人将她捧在手心,含在嘴中。她以为她幸运的得到一人,可如今,怕这是奢望罢了。
他不想背弃兄弟,而她一不想轻易深陷。于是,只是做朋友就已经够了。
“小姐……”馨馨端盆放下,拧干帕子:“洗把脸,早点歇息吧。”
蓝琳接过来,温温的,很合适,贴在冰凉的脸上非常舒服,她将整个面容都埋在温热的毛巾里,就这样好了。
半晌抬头对上馨馨担心的眸子,里面隐隐有水波泛滥,这个小丫头,她捏捏她粉嫩嫩的脸颊,道:“还是我家馨馨最可爱,最疼我。”
“呜呜呜……小姐……我以为……以为……”小小的馨馨扑在她的怀里,抽泣难当。
蓝琳心里暖暖的,紧紧抱着小小的馨馨,唇抿柔笑:“傻丫头,你家小姐不是好好的嘛。”能有一人,这般对她,就已足够,足够到她能够继续努力的活下去,肆意玩笑的活下去。
第二日,阴、大风。
“啊……”一人轻呼一声,只是这一声,足以吵醒并未睡熟的蓝琳。
她抬睑凝视,见床上这位公子拉着自己敞开的衣襟,脸上青白相间,额头虚汗皆冒,整个人都呆住,好似那庙里被供奉的佛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