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佳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同丽敏诉苦,说舒穆鲁家的人看不起他,说丽敏的叔叔看不起他,过去喝喜酒的人全看不起他。
丽敏也不出声,丽敏嫁过来这半年来,同俊佳简直无话可说,俊佳自恃有才识,可是他写的诗词也不怎么样,还不如丽敏写的呢。但人家自我感觉好,丽敏也就不打击他了。
俊佳见丽敏不理他,更加生气,问丽敏,“你家里人这样看不起我,你都不指责,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丽敏想着息事宁人,就柔声问道,“他们怎么欺负你了?我都不清楚欺负你啥了,我指责什么呢?”
俊佳说,“那些过去喝喜酒的人,个个都灌我酒,也没有人替我挡酒。济兰也不帮我喝点。”
丽敏奇怪,“人家灌你酒,是看重你,才会灌你。济兰带着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在酒席上,自己都手忙脚乱的,哪里顾得上你。再说,济兰虽然是我叔叔,辈份高些,可年纪比你好象还小点吧,你应该照顾着他才是,你还要他帮你。”
俊佳词穷,想想又说,“不提这个了,你们舒穆鲁家是不是有个叫小九的,真的是没大没小,我好心管教他,居然济兰就出声骂我。”
丽敏不动声色的问,“小九怎么没大没小了,你说来听听。”
俊佳说不出话来了,“苏布叫他小九,他居然说,小九是你叫的么。”
丽敏说,“苏布怎么说呢?”
俊佳说,“苏布没说啥。把话说到别地方去了。我看不过眼,就教训了几句。”
丽敏在心里很是看不起俊佳欺软怕硬不懂眼色,说,“人家都觉得没啥,你管那多干什么?”
俊佳来了精神,“小孩子就得好好管教,大路不平旁人铲。”
丽敏气结,江容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于是立刻换了话题,“那济兰骂你什么了。“
俊佳火了,本来想同丽敏讲下自己如何英勇的教导小孩子的事迹,结果又扯到济兰身上了,“反正很过份。不说了。”
回到家中,俊佳自己去书房里去睡。
丽敏觉得江容是个懒得说假话的人,不至于在这种事上撒谎。从俊佳的本性上来讲,这样的表现也正常。明摆着是俊佳的问题,自己老婆被人提到嘴上,还得娘家叔叔出头,娘家叔叔出了头一点谢意不表示不说,还要去指责帮自己出头的人,这太不地道了。江容会忍他才怪。而济兰是个从小在体力战斗与口角战斗中长大的人,与俊佳这种大少爷发生争执是不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而被当成把柄的,肯定是俊佳发作大少爷脾气,济兰直接就发作了。再说,就算济兰说错什么了,难道还要去问罪不成?以什么身份与立场去责问?
次日一早,俊佳就对丽敏说要纳妾,说丽敏不体贴他,他要纳一个青楼女子妙儿入府,妙儿善解人意。
丽敏震惊,提亲时就已经讲过不可纳妾,现在成婚不过半年就要纳青楼女子入府。如果是因为与济兰口角就这样,真是太过离谱。
丽敏不与俊佳一般见识,去禀告乌佳夫人。
乌佳夫人轻轻松松的说,“女人就得三从四德,他要纳妾就给他纳吧,反正正妻是你。”
丽敏于是去给将军夫人请安,说俊佳要纳妾,要纳的还是青楼女子,乌佳夫人只说女人应该三从四德。
将军夫人震怒,当初提亲以前已经讲过不可纳妾,现在新婚尚未一年就要纳妾,还纳的是青楼女子,简直是太不留体面与将军府了。
将军夫人出身完颜大姓,将军府中另辟一园住着给将军的那些莺莺燕燕住着,从不让那些女人入自己的眼。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一府一主,从来不曾失过正室的风范体面。
将军夫人对丽敏说,“好孩子,你不要怕,万事有我给你做主。”立刻带一群人亲自去与乌佳家讲数。
乌佳夫人唯唯喏喏的听着将军夫人的话,承诺不让那青楼女子入门,但心中很怨恨丽敏居然将家务事说与将军夫人听。
丽敏心中无奈。
晚上回家俊佳听乌佳夫人说不准纳那女子入门,居然跑去丽敏房中抓起已经歇下的丽敏摇晃,质问丽敏凭什么不准妙儿入府。
丽敏心下烦燥,说“你要纳她进府,可以,你先休掉我再讲。”
俊佳说,“休就休,你不要后悔。”
丽敏冷笑说,“好。你先写休书吧。拿了休书我立刻就走。”
俊佳气极,动手打丽敏。
丽敏又伤心又愤怒,晕过去了。
俊佳胆怯,去找乌佳夫人,说丽敏不知怎么就晕过去了。
乌佳夫人立刻命人去请大夫过来诊病。
大夫搭脉后恭喜乌佳夫人,说是喜脉。
乌佳夫人斥责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