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夏语冰却是欢欢乐乐地回了自己院子,换下一身衣裳后,她本来都爬上软榻了,冷不丁又想起了果果来,眼珠子一转,趿拉着木屐朝窗边走去。
正在笼子里梳理自己好不容易长起来的羽毛的果果感受到来自某人森森的恶意,鸟喙一颤,啄到了自己的肉,痛得它一缩。
“果果,你果然是个忠心的小东西,我院子里人都睡了,就你等我回来。”夏语冰幽幽叹息道,手伸进去,戳戳它的爪。
果果一缩。
“别怕我嘛,你看看,你在这也待这么久了,你主人都没来寻你,怪可怜的。我就给你这机会,放了你,你另外找个主人吧!”夏语冰打开了鸟笼。
果果警惕地盯着她。
夏语冰笑嘻嘻地拍拍鸟笼子:“今儿是我心情好,下次可就没这机会了哟。”
果果吓得一哆嗦,忙从鸟笼子里出来,却不敢跑,而是展开肉翅膀飞到她肩膀上,讨好一般用自己的脑袋蹭着她的脸。
“真不跑了?”夏语冰打开窗户,睁大了眼睛看着它。
果果张开翅膀,抱住她的脖子,表示自己忠心不二。
“真乖。”夏语冰摸摸它的脑袋,亲昵的语气下一瞬间就变得沙哑沉幽:“哼,算你识相,否则明儿小白就多了一顿马粮。”
果果要是人,它肯定泪奔了。
我家主人是精分,肿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只是,它不是人,是海东青,只臣服于驯服它的人。
“你这么乖,等你变漂亮了,我就带你玩。”秒切换成亲昵的口气,夏语冰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把果果抱下来放到地上,自己安安心心去睡了。
果果松开翅膀,低下头瞅瞅自己好不容易长起来的绒毛,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
夏语冰这一夜睡得很好,次日自然起来也早,在外的时候养成了自己凡事亲力亲为的习惯,便也没有唤人来伺候洗漱,只简单洗了个脸,换了身男装就骑马出府了。
“阿夏,这里。”八宝斋里,陈安逸欢乐地冲她挥爪子。
从侯府到这里已经半个时辰,夏语冰摸摸肚子,嗅了嗅里边飘出的香味,果断下马来——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几笼小笼包、五个白胖的肉包、一碗瘦肉粥、几碟可口小菜很快就上了来。
夏语冰毫不客气开吃。
陈安逸有些傻眼的看着她看似优雅,实则飞快地将吃食消灭:“阿夏,你吃这么多,为什么都不会胖?”不像他,为了维持自己的身材,都不敢乱吃肉好吗?
朝食只喝了一碗小米粥的人伤不起!
夏语冰搁下筷子,优雅地一擦嘴:“天生的,你羡慕也没用。”
陈安逸‘呵呵’:“吃那么多,你好意思说你自己是女人吗?”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羡慕嫉妒恨呢!
夏语冰斜着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你早上喝的不是茶,是镇江醋吧!多少年份的?怎么到现在还能闻得到那醋味?”
“才不要跟饭桶说话!”陈安逸哼一声,别过头去。
“行,有志气你别跟着我!”夏语冰站起身来就走。
陈安逸一副‘本大爷才不要理这鱼唇的凡人’的拽样,暗地里却是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她,内心在那叫,我还不信你真丢下我走了。
夏语冰还真就丢下他走了。
陈安逸眼看着她骑到马上,再装不下去了,把银子往桌子上一拍,从楼上就飞了下去,落到她面前控诉道:“阿夏,你好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