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冰的心一瞬间剧烈跳动起来,直觉有不好的事发生,当即拒绝:“交出人,否则——死!”
和帝琴之间有特殊感应的原因,这一役后她会自己查清楚,用不着他来说。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故意在这时候说这就是为了扰乱她的军心。
她才不上当!
“你怕了?”老者故意轻蔑的看着她。
夏语冰冷冷一勾唇角:“既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抬手。
简直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老者牙一咬:“老夫用你大殷的皇帝性命和传国玉玺换与你叙话的机会如何?”
夏语冰这才放下手。
老者咽下这一口闷气,他拍拍手,很快地就见有两名青衣男子押着皇帝从御膳房里边的房间走出来。
皇帝是蒙着眼睛被带出来的:“你们这群逆党,还想干什么?”
“皇上!”诸位重臣见之莫不惊呼出声来。
老者一个眼神示意过去,押着皇帝的青衣男子中的一人解开了皇帝眼睛的束缚的同时也把锋利的长剑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那冰冷之意紧贴喉咙,皇帝顿时就不敢出声了。
老者这时候笑起来:“夏语冰,现在如何?”
夏语冰?
皇帝一愣,这才看清楚对面站着的夏语冰一干人等,眼眸不可置信的瞠大,若不是此刻手被捆着他都想好好擦擦眼睛看看——那一身冷冽气势的人真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吗?
夏语冰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者:“传国玉玺。”
“这个不急,老夫跟皇帝先说几句话。”
老者说完走到皇帝身边。
皇帝戒备的眼神看着老者,就是这人,当着他的面儿杀死了殷清雪。新仇旧恨加起来,他要是这会儿能动,非生生撕了这人不可!
“皇帝,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老夫,真正害你的人在那边呢。”老者手一指夏语冰的方向:“你不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江山会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就被颠覆,自己重要的臣子接二连三背叛吗?”
皇帝只看一眼夏语冰就收回了目光。
一个不足十五岁的女子有点本事正常,但能折腾出这么大的阴谋来?
这人还真把他当傻子了?
他嗤笑一声,恨恨地盯着老者,意思分明就是——不是你是谁?
“你认为是老夫?”老者同情地看着他,手指一指夏语冰:“你搞错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她,从最初的拉吏部尚书下马再到剿匪、用刘阁老陷害户部、刑部尚书下马,然后是礼部、兵部的大祸,都是一手安排的计划!”
“什么?”皇帝不可置信的叫出声来,脖子上顿时多出一道血迹。
诸位重臣亦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夏语冰。
夏琼华心知不好,想要上前辩解,却被夏老爷子拉住了手臂。
秦娇娘站到夏语冰身后,牵住她的手给她力量,在她低下头时告诉她:“阿夏,无论如何阿娘都相信你是一个好人。”
夏语冰摇头,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也从来不是一个会逃避现实的人。这些事她既然敢做,就不怕别人说,也是时候她站出来了:“是,都是我做的。”
“而且你还不止做了这些。”老者阴冷的眸子看着她:“你派人护国寺拦杀皇后却把这弑母的罪名硬扣在殷清律的头上,在皇上派禁卫军去李氏门庭带人的时候,你勾结里边的人不但逼得李氏家族的族老们自焚而死,更炸死了三万的禁卫军而后陷害殷清律,而后故意放出陈颜,让她博得威远侯夫人的信任带出威远侯的人马才导致今日叛乱发生!”
“父皇,您别说了,女儿求您了。”帝琴哭着给老者跪下了。
“这事是她做出来的,为什么不能说?”老者凌厉瞪一眼帝琴:“怎么,莫非你还想为她担了这罪过不成?!”
“父皇……”
“我敢做就不怕人说!”夏语冰冷冷打断帝琴的话,扬起的下颌线条凌厉、孤傲:“而且你是谁?凭什么为我求情?”
“我……”帝琴未语泪先流,嘴唇张阖,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老者点了她的哑穴,她说不出来!
夏语冰冷笑一声,收回目光。
这时候,听了他们所有对话的皇帝和诸位重臣都看着她。
如果说朝臣是因为罪证确凿被皇帝杀死是罪有应得,那三万禁卫军和今日枉死的将士却分明遭遇的是无妄之灾!那么多将士的性命啊,她怎么就能为了一己私欲下那么毒的手?
诸位重臣看夏语冰的眼色立即就变了——跟看着杀人恶魔一般的愤怒。
“夏语冰,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简直恶毒!”
“最毒妇人心哪!”
“夏府一门忠烈,怎么就得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叛徒!”
“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吾宁死也不愿同弑君、大逆不道的人站在一起!”
“耻与为伍!”
诸位重臣大骂着,挥开保护他们的人,走出了保护圈。
他们这时候知道忠义了,却忘记刚才是谁拼了命把他们救出来的。
夏语冰冷眼看着这一干人等,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
她不屑辩解,姑苏凉却不乐意了。
在他的眼里,她杀这么点人算什么,就是她要杀光天下人,他也只会觉得那些人死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