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们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把宝贝带走了。”
这提议一出,众人却都理智一同的保持了短暂沉默。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现在被‘可能有的宝贝’引出了贪婪之心,可人趋利避害的本性又让他们开始思考在这险地冒险是不是一件值得的事。须知,这一路之前带他们的是金燕归,后来这人死去后人就换成了殷赤月,没有了这俩,谁来给他们带路?
“玛德,肯定是回哥和那俩小子勾结的!”
“我瞅着他那么偏心眼就看出来了。”
“对对!”
“或许归哥的死就是阴谋。”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激、情、投入,也是因为太投入所以没有看到站在门口抱着一大堆柴薪归来的金燕回,更没有看到他脸上此刻愤怒和委屈糅合的痛楚表情。
少年的话犹响在耳边——你拿真心待人,又怎知别人会同样以真心待你?
他愣怔间少年便是不见了踪影,而他心中打鼓,归来就听到了这番话。
金燕回低垂下眼睑,抱着柴薪走远了。
(最早的那一个洞府)
姑苏凉守着再度沉睡的殷赤月,修长如修竹的手指一点点的划过她的面部轮廓,细致描摹,一点点的在她五官上细绘,也是一点点的将她记在心里。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渐渐的越来越晚。
此刻,这里平静、安宁。
次日,殷赤月醒来,她在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时面上带出了几分疑惑之色,而这正好被打水归来的姑苏凉捕捉到,他走过来,将做成兜状装水的荷叶捧到她面前:“阿夏,净面了。”
殷赤月看他一眼,而后捧出一捧水扑到脸上,而后搓揉一番,再洗洗手算是完事。
“再喝点水漱口。”
姑苏凉递上水壶,服侍周到。
殷赤月也享受得理所当然,没有丝毫别扭。
之后。
“你在这里,我去打猎。”殷赤月道。
“人家想……”
“在这里等着。”
殷赤月的语气不容置喙,意志坚决的模样根本不容反抗,姑苏凉见状只能乖乖蹲着了。
丛林里,打猎很方便。
不多时,殷赤月就猎了两只肥美的野兔回来。
她架起柴火熏烤,在那肉被靠得金黄开始发出滋滋的声响时把那佐料撒上去,再翻上一番,将底下也撒上,等一会儿后就可以吃了。做好了这一切她才抬眸看向那窝在她对面一脸不高兴,浑身散发着‘我很生气,快来哄我’的傲娇少年。似乎是发现了她在看他,他凌厉的狐狸眼一扬,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冷哼表示自己的不忿。
殷赤月:“……”
刚才谁一直偷偷看她来着?
“别生气。”
殷赤月拎着烤好的野兔走到他身边坐下,见他有要远离的迹象时拉住他的手腕,以绝对禁锢却又不会伤害到他的力道拉他到怀里,眼看着他还要挣扎,她蹙眉:“小苏,别闹。”
姑苏凉一怔,随即芙蓉面浮上一层淡淡的绯红色,殷红的唇瓣抿起:“就会凶人家。”
泫然欲泣的声音,委屈得不行。
“昨天一直都是你在受累。”
殷赤月用匕首将野兔肉一块块割开,放到那荷叶里摆好。
“所以你是想让我好好休息……嘿。”姑苏凉的脸六月天似的说变就变,前一刻还阴转多云,现在立即就变成了大晴天。他一双狐狸眼亮晶晶的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殷赤月‘嗯’一声。
“就知道你最爱人家啦。”姑苏凉欢天喜地的抱紧她,想了想又撅着嘴小声的抱怨:“只是动不动就把人家丢下的毛病你得改,不要老是以为人家好为借口去一个人承担所有。”
殷赤月抬起的手正举着野兔肉在头顶,听他抱怨完她面色依旧冷然,嘴角却是轻盈地弯了一弯,语气里也带出了几分轻快之意:“肉冷了会不好吃。”
姑苏凉:“……”
这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作气氛?
殷赤月莫名其妙的看着身边人大口撕咬野兔肉的模样,背后似有寒意森森,这样的感觉就像——他撕咬的不是野兔肉,而是她的……囧ing。
用完早膳,二人一起上路。
“金燕子镖局的人呢?”殷赤月还是问了。
“那些人里除了金燕回和六儿,都不是什么好人。”姑苏凉现在还有些恼火。
“你把他们都杀了?”殷赤月脚步一停。
“那些人只会脏了人家的剑。”姑苏凉面露不屑之色,魅惑的狐狸眼看着她,眼尾邪气地往上一挑:“怎么难道在你的眼里人家就说一个冷血无情乱杀无辜之人?”
殷赤月摇头。
姑苏凉满意的笑得艳若桃李,亲昵地伏在她的肩膀,玉容蹭蹭她的脸儿:“就知道你最了解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