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萍目光冷淡，没有说话。
朱遗尘明显起了戒心，偷眼打量了她一眼，乃道：“还是说说你自己吧，玉萍，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
“这对你很重要吗？”玉萍反唇相讥。
“当然。因为我就算死了，也不能做一个糊涂鬼。”朱遗尘朗朗道，“再者说，我们毕竟夫妻一场。”
他有意把后一句说得很重。
玉萍笑了笑：“看不出，你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那么，刚才你为了逃生、为何忍心杀死两名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呢？”
“因为他们在我心里的天平上，无论如何是不能跟你相比的。为了你，我愿意舍弃一切。”朱遗尘长出了一口气。
玉萍退后了一步，望着他，两眼在清明的月光下闪烁如星：“确实很感动人，奈何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确实，一个中年男人，如果他长得不难看，又会温柔体贴，甜言蜜语哄人开心，这实在是一件很要命的事！”
说完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奈何我已经不是小孩子……”
朱遗尘愕然，问道：“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只知道自私、贪婪、嫉妒是人类永远无法根除的劣性。当你被这两样东西所蒙蔽的时候，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我晓得了，你一定是梁总兵和章大人这两个王八蛋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自从彼此交往之后，他就一直对我们不放心。”朱遗尘嘿然一笑。
玉萍秀眉轻蹙，淡淡地说：“既然你什么都明白，还要问那么仔细干嘛？”
“因为我想了解真相。”
“真想对你有那么重要吗？每一个男人都希求真相，为此不惜刨根问底。但是当一个女人把全部事实都讲给他时，他又能接受了多少呢？”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你听得懂，每一个字都明白，可是你不愿意承认。就像你一直怀疑我的身份，然而没有揭破，一方面你无法证实、一方面你不舍得我的**，用以满足自己不断虚幻不断膨胀的某种平衡……”
“这么说你也不过是一个间谍而已。”朱遗尘咬了咬牙。
“这个古老的方法多少年一直在运用，它准确、迅捷、而有效。不是吗？《孙子兵法》在第十三篇，就明确地谈到这个问题。他告诫说，要事先了解敌人的内情，不可取于鬼神，不能类比推测，不必夜观天数，只要用间就可以了！”玉萍侃侃而谈。
朱遗尘乘机问道：“间有五种，因间、内间、反间、死间、生间，你属于哪一种？”
玉萍转了转眼珠，一字一字地说：“当然是最有效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