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正在说话,突然外面士兵高喊:“靠岸了,靠岸!”从舷窗望出去,兵舰在缓缓驶进港口。
大家兴高采烈,步出船舱。
在甲板上,监军使侯健和梁总兵早已换过公服,上顶头盔,身披甲胄,腰横宝剑。趾高气扬地站在巨舰船头,接受官员和百姓的迎拜。
林放鹤等人随着大队兵丁一起,沿着一架长长的跳板走上岸去。
才一登岸,便有一个面容清秀,铁甲黑袍,持刀挎箭的三十左右岁中年人迎上来,笑道:“林大人,你们来了!”
林放鹤微觉迷惑:“你是……”
中年人说:“我是梁总兵治下的中军官顾明。”
“顾将军,辛苦了。”
“谈不到。”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梁总兵吩咐我们在此等候。”中军顾明很客气,道,“问一下各位大人还有哪些需求?”
熊耀华性急,大声道:“需求个屁!倒是眼巴巴做了大半天船,把个脑袋都晃晕了。你赶紧给我们找几匹马,以便继续赶路。”
顾明满口答应:“这事好办,别的不敢说,大人若是讨几匹轻捷的快马,那还是小事一桩。”
转而命令手下兵丁:“快去给大人们牵马来。”
兵士领命而去。
林放鹤看着熊耀华,关心地问:“你叔叔年岁大了,方便骑马吗?”
熊耀华说:“没有问题。”
就在这时,从船上登岸的士兵抬下一副担架,忽悠忽悠走着,担架上覆盖着一张白布单。
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闪过心田,林放鹤忙招呼顾明,问道:“顾中军,这是大帅和侯监军使乘坐的旗舰,应该不负责运送伤兵和阵亡的将士吧?”
“当然不是,运输伤员和死难者另有专门船只。”
顾明打量了林放鹤几眼,面露惊讶:“大人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难不成说这里有何玄机。”
“玄机没有不知道,不过怪事可能会发生。”
林放鹤说完,径自奔那副担架走过去。来至近前,用手一指,对士兵说:“这上面抬的是什么人?”
士兵顿了一下,回道:“说是水匪的一个寨主。在船上悬梁自尽了。”
“寨主?飞天将军被乱枪击中,当场死亡。铁蜈蚣又被活捉砍了头。三个匪首,活着的只剩下朱遗尘。”林放鹤惊问,“难道说自杀而死的是那个二寨主?”
士兵摇晃了一下头,略有些麻木:“大概是吧。”
林放鹤挥挥手,喝令士兵:“你们把人放下,让我瞧一瞧。”
士兵得令,弯腰撂下担架。退立一边。
林放鹤蹲下身,探手撩开布单,张眼望去,朱遗尘直挺挺躺在担架之上,脸色灰白,双睛凸出。
颌下至耳后,有一条明显的红褐色的勒痕。
他用手指按了按皮肉,发现这个人的肌肉依然松软,显见死亡时间不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