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娴熟地主导了两个人之间的大半性行为。
云破月几乎什么都不用想,只按照她的指示行动。没有选择,也不能判断。如果罗燕说“再加把劲,我的小男孩”,他便竭尽全力。
冲锋陷阵,赴汤蹈火。
完事之后,她就会表扬云破月,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面颊,说:“你真了不起,干得不错。”或是说:“与生俱来,拿手好戏,你比谁做得都好。”
云破月这时觉得羞愧。
好像一霎时回到了十二岁家里死了那头猪自己站在母亲面前痛哭流涕时一样的窘迫感觉。
有时又觉得迷茫,舒适,和产生某种看破一切的达观。
他们每一次都很满足,很兴奋,这是主要的成就。
除此以外,似乎不包含有更深的意义。
即使有,也是人家想要个孩子。
自己是个达到目的的工具。
罗燕有时见他若有所思,便抚摸着云破月的后背,把脸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问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云破月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她用手戏弄他的鼻子,“听我说,小男孩,也许过一会儿我们可以再来。”
云破月睁开眼,静静地看着比他大十多岁的女友,感觉她靠过来,**在轻轻地摩擦自己,便一字一句说:“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让罗燕觉得颇不舒畅。
因为自始至终,她喜欢思考各种事情,作各种选择,下各种判断。如果剥夺了这些权利,罗燕也感到很不爽。
何况此时的云破月表现的确稚嫩。
只是个大男孩。
还无法担当航行在汹涌澎湃的海面上的小船船长的责任,稳妥掌舵,检查风帆,必须约束自己,甚至要把风向和气压这样小小变化都尽收眼底。
由他领航,无疑会驶入暗礁。
甚或碰个粉身碎骨!
这说明要调合一种关系还需要相当的耐心与耐力。
人心之变,诡谲难测。
时刻充满矛盾和纠结。
天生别扭。
跟别人别扭。
跟自己别扭。
一定要别扭,非得别扭。不别扭就活不起。
云破月再一次与女性亲近是在五个月以后,那时他已经离开大明邮政局,混迹街头,和有名的“街头之鼠”魏三爷接触,搞在一起,做了他手下的一个小兄弟。
在城中郊区四处收保护费。
由此熟识了美来美杂货店的小妞灵儿。
灵儿那会儿只有十七岁,时而天真,时而精明,时而糊涂,一颗心玲珑得像水晶一样,出奇聪慧又明澈无物。
在一个风雨交加雷电翻滚的中午,两个人因为恐惧、因为好奇,不知不觉走到了一起。
在解开她衣服扭绊时,灵儿一瞪眼:“你干啥?”
云破月仰起头,用他在罗燕那里学来的半生不熟的外语,似笑非笑恐吓她:“Iwanttomakelovewithyou!”
又说:“这是欧美最流行的二人游戏,难道你没听说过?”
灵儿瞪了他好半天,终于没闹明白,又不愿显得土气,最后用那种毅然绝然的神情说:“好吧,试试看。不过你可不要欺负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