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当子龙来到城营内时,临时守卫的北伐军小兵,汇报说里面的那位也等了子龙好久了,说是有重要的东西给他看,还有什么话要转告。
&nb子龙十分疑惑,但也并未纠结,与高敖曹互相看了一眼,先后进了临时羁押的营房。
&nb初进营房,子龙眼前是个连冠戴都没丝毫杂乱的将领,正背身站着,从背影看,似乎有些熟悉,但应房内灯火正暗,难以分辨。
&nb忽然,听那将领笑了一声,转过身来道:“果然是你,我就说别的什么人,不可能想到这么出奇制胜的计谋,怎么,嫌杀我的部下不够爽快吗,要不要把兄弟的头颅你也拿去?”
&nb听到这个声音,子龙已经有些熟悉,当那人转过头来,子龙更是欣喜若狂,大笑一声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那个将领,使劲儿在他背上拍着。
&nb“哈哈,好兄弟,好兄弟,真没想到竟然是你!”
&nb那将领却并没有多么热络,只是被子龙的巨力拍的直咳嗽,甚至连手都没动上一动。
&nb子龙一时兴奋,当时并未发觉,可慢慢的,就觉得有点儿异样,对方似乎安静的有点儿发冷,与子龙的想象,大相径庭。
&nb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地放开了那将领,抓住他的肩膀,问道:“如风,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吗?”
&nb原来,这将领就是独孤如风,虽然子龙有些意外,根据李虎给的消息,如风应该是和宇文泰在一起的,为何又到了贺拔胜的手下?
&nb忽然,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看着如风的神色,似乎不是冷漠,不是热情,分明是一种愧疚和伤感。
&nb脑海中一下涌现出此时北地的形势,贺拔岳、贺拔允坐居柔玄原地休整,宇文肱、宇文泰镇守武川、怀朔,李崇东进兵发幽燕,杜洛周徘徊于幽燕之间,尔朱荣出夏州陷雁门直走肆州,葛荣据定州外面风光内实空虚,鲜于修礼弃左人城攻中山……
&nb这……
&nb一张无形的大网,仿佛不知不觉在高敖曹与子龙的北伐军周围布下,现在只差一个收口,就能将葛荣部全歼于北伐路上。
&nb“如风,贺拔胜没有去肆州助战,是也不是?”
&nb如风面色悲伤,犹疑未久,重重地点了点头,子龙见了心头一颤。
&nb“敖曹,令全军休整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立刻兵发灵丘郡!”
&nb高敖曹被子龙忽然的命令弄得一愣,呆呆地问道:“不是要取肆州吗?怎么还转回去了?再说就算回去也回桓州啊,哪里……”
&nb“闭嘴,按我的意思把命令传达下去,再晚连灵丘郡都回不去啦!”
&nb子龙一向温文尔雅,从不疾言厉色,忽然的暴怒,让高敖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也没有立即按子龙的意思去办。
&nb“那卫可孤……”
&nb高敖曹这么一提,子龙才想到了孤军深入的卫可孤,脸上的肌肉都要扭曲成一团了,良久才长叹一声道:“听天由命吧,希望他自己能吉人天相,只要不死在乱军之中,见过任何一个统兵将领,都能暂时抱住一条性命,至于其他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