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开,你帮不上忙!”
如风的满腔热情和毫不打折的信任,马上被子龙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却也无奈,只好蹭了两下,退了两步。 ≧ ≦
“黑獭、三弟,你两个等下按住二哥手脚,我把他胸口的烂肉割去,不要让他挣扎,以免误伤,愣着干嘛?快点儿动手啊,按住手脚!”
子龙边说,边看着两个呆呆的傻子,直愣愣看着自己,就是不动手,一时火大,吼了出来。
宇文泰和贺拔岳,这才手忙脚乱地动了起来,子龙见两人已经按好,将匕尖对准伤口边缘已经化脓溃烂的肌肉插了下去,一声痛叫,贺拔胜想要挣扎,却苦于手脚被治,身子也被子龙死死按住,无法动弹。
只叫了一声,就有生生痛晕过去,子龙一边用心挖着烂肉,一边说道:“这个时候不能心软,一旦心软,那二哥可就危险了,如风找一块粗布,在开水里煮一下,脏水泼掉,再烧一锅开水。”
幸好伤口不算太大,前面很快就清理好了,如风动作也很麻利,水也在这时候重新煮沸了,子龙让如风将匕洗涮干净,再在火上烧红烧热,然后拿过洗干净的粗布,裹上了盐巴在热水里沾了一下。
细心地擦拭着刚刚清理好的伤口,而贺拔胜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了,伤口的血,流出来染满了子龙的战袍。
在一次次痛的死去活来又晕厥,晕厥后再被痛醒的往复中,贺拔胜仿佛已经耗尽了力气,叫都叫不出来了。
贺拔岳看到二哥这样的悲惨,差点儿留下了男儿热泪,宇文泰则更多的是看着子龙这种古怪的医术呆。
这时匕已经又烧红了,子龙拿过匕,对昏迷的贺拔胜说道:“二哥,你忍着点儿!”
宇文泰三人听了一愣,不知道子龙要做什么,正疑惑间,忽见子龙用火红的匕,生生按在了刚剔除烂肉,露出嫩肉珠的伤口上,一阵焦味传出,贺拔胜瞪着眼睛,咬牙痛哼,没一会儿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拿开匕,贺拔胜的伤口处嫩肉已经漆黑地蜷缩在一块儿,子龙也已经满头大汗,用盐水清洗了一下满是血污的手和匕。
“好了?”
宇文泰和贺拔岳愣愣地问道。
这时候周围早已经围满了士兵,子龙一看,吼道:“你们是不是想把他闷死,都滚远点!”
众士兵听了,虽然觉得被一个敌军将领这样吼很奇怪,可是也撒花似的散了开来,不过目光仍然久久凝望着这里。
如风和那随军大夫,更是目瞪口呆,他们生平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给人救命的,吐了口口水,异口同声地问道:“好了?”
子龙看了满脸蒙蔽的四个人,摇了摇头,说:“还有背后,这里还好,但是却有些棘手啊,你们将他翻过来吧!”
方才子龙用灼烧的办法,将贺拔胜前面的伤口封闭了,第一是为了止血,第二是为了免得再受感染,可是这背后的伤口,就不能这样处理了。
因为要留下清洗伤口,防止再次感染的入口,还要进行止血,子龙一时竟没了主意,这个伤口如果封闭的话,那就等于让所有细菌残留在体内,等他们自生自灭。
生了,贺拔胜便死,死了贺拔胜才能生。
看了眼大夫,子龙实在不敢将这任务交给他,就光看着自己动手,他就已经吓得脸色铁青了,那以后让他动手,恐怕还没等给贺拔胜弄完,就得先把自己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