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就是这样的直性子,所以宇文泰和他的关系很好,杨忠也非常欣赏宇文泰,这样的直爽性子,让杨忠在大多数人面前如鱼得水。
可是这样直爽的性子,也让今日久别重聚的场面,变得一塌糊涂。
“子龙,敏莹小姐被葛荣抓了。”
“什么?”子龙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失声高喊道。
“杨忠!”尔朱荣喊得很快,可还是晚了一步,没能阻止杨忠。
场面一时僵了下来,子龙看了看尔朱荣,问道:“叔叔,为什么要瞒着我?”
这是子龙第一次见到尔朱荣如此不痛快,只见他猛灌了一口酒,也不知是酒太烈,还是他喝的太猛,一双虎目中竟然隐隐转出泪珠来。
“敏莹听说你在葛荣帐下,我们初定肆州,当时还不知道你在北伐军里的消息,听说定州空虚,本来准备趁机收了定州,敏莹听了,也非要同行。
我也是无奈,熬不过她的纠缠,只好带上了她,没想到这个臭丫头,竟然偷偷溜出大营,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最后烈风自己跑了回来,我们才想到敏莹危险了。
杨忠率军兵临城下,没想到葛荣竟然将敏莹绑在城门楼上,杨忠认识敏莹,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就带着队伍回来了。”
听到尔朱荣的话,子龙的拳头就没有松开过,捏的咯咯作响,双颊咬出生硬的线条,双眼迸出愤怒的火光,眉头拧成一团,整张脸都克制地扭曲着。
“你们都知道这件事,是吗?”
毫无意外地,除了高敖曹和卫可孤,每个人都纷纷点头了。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子龙的怒火,燃起来震人心魄,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子龙牵过烈风,翻身上马,双腿一夹,烈风仿佛化作一道火红流光,窜了出去。
卫可孤和高敖曹互对视一眼,一齐朝临时驻地奔去,高敖曹边跑边说:“我组织大军回定州,不管你想进什么办法,一定要拦住子龙,听到没有!”
卫可孤没有说话,牵过自己的马,就追了上去,然而子龙骑得毕竟是马王烈风,他又如何能追得上,幸而他还算清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何补救。
定州原本就是卫可孤的地盘,肆州紧邻定州,对他有着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所以他对这两州,都异常熟悉。
挑了一条小路,卫可孤策马而去。
子龙当初为营救库者,也曾路过肆州,但他毕竟对肆州不甚熟悉,一路狂奔,逢人便问定州方向,不免速度受到影响。
狂奔出十余里,忽然发现身后竟然渐渐出现一道黑影,紧紧跟了上来,扭头一看,发现尔朱荣骑着一匹乌黑如墨,隐有光泽的骏马从后面赶了上来。
“臭小子,你给我停下!”
子龙不管,也不说话,只是狠夹马腹,烈风似乎明白子龙的心情,一刻不曾稍有迟缓。